方寸禅林,一念遁法。
卢仚随手捏碎紫金火罩,一步就到了卿云国皇宫,端端正正站在了姜垵的面前。。。
大口吐血的姜垵瞳孔一缩,大喝了一声,化为一道火光就要往后遁走。
卢仚一声冷笑,左手一翻,带出了一个紫金钵盂,随手丢向天空,同时厉声呵斥:“跑?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妖……咳咳,不是个好东西,你往哪里跑?”
紫金钵盂祥光喷涌,急速升上天空,然后放出一道清澈的祥光罩定了姜垵。
火光骤然一凝,将姜垵所化的火光锁定在了方圆数丈之内。
那看似薄薄一层的祥光,却好似铜墙铁壁,姜垵闷着头极力的冲撞,只听得‘轰轰’巨响不断,任凭他用尽了全部力量,始终无法破开钵盂的锁定。
这钵盂,来自大天龙寺。
是大天龙寺某位高僧老祖留下的宝贝,也算是大天龙寺不多的几件镇寺重器之一。
极圣天天地灵机崩碎,无数曾经的极品法器都随着天地的衰败而崩碎毁灭,也只有佛门利用自家老祖留下的金身舍利,勉强能将一些威能最强的宝贝保存下来。
换句话说,能够在天地灵机崩碎时期留存下来的佛门法器,绝对是太古之时绝顶的货色。
这钵盂就是如此。
其威能极其宏大,尤其擅长‘困妖禁魔’,当然,拿来镇压修士,也无比的好用。
卢仚关系着极圣天佛门大盛,一统修炼界的恢弘计划,是其中极其紧要的关键人物,所以大天龙寺还有其他的佛门宗门,才会纷纷在卢仚身上下了大注码,这紫金钵盂,才会由卢仚带着,随他一并到了元灵天。
在太古之时,这紫金钵盂的威能堪称恐怖,就算是凝道果、照虚空的大能,也会被它镇压。
在极圣天虚耗无数年,这紫金钵盂的威力削弱了不少,但是也足以轻松镇压金莲开境界的大能修士——更不要提进入元灵天后,卢仚这些天凝聚天地灵机,不断的洗炼下,这紫金钵盂的威能又恢复了不少!
姜垵只是种金莲圆满境的修为,如何破得开这紫金钵盂的禁制?
疯狂冲撞了数十次,撞得满脸是血的姜垵从钵盂放出的清光中显出身形,歇斯底里的指着卢仚喊了一声‘杀’!
数百姜氏高手,三万随行精锐齐声呐喊,军阵已然成型,一面通体缠绕着青色火焰的大旗腾空而起,大旗挥舞之间,无数青火包裹的三足乌鸦喷薄而出,宛如漫天箭矢,朝着卢仚狠狠的落了下来。
卢仚手持禅杖,镇定自若的站在军阵正前方。
一团团三足乌鸦撞在他身上,发出沉闷巨响,他身上僧袍顷刻被烧成了一缕青烟消散,粘稠的青色火焰包裹着他的身体,可怕的高温疯狂的灼烧着他的身躯。
卢仚任凭烈火炼体,任凭冲击力巨大的火鸦密集撞击。
他身躯宛如一座金刚峰,数万人组成的军阵合力狂攻,居然无法伤损他分毫。
姜垵骇然看着卢仚。
一群姜氏高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数万焱朝精锐齐齐傻眼,不断输入军阵的法力骤然一滞,高空挥舞的大旗顿时僵硬了一下,喷出的火鸦速度也变得慢了下来。
撞上铁板了!
姜垵嘶声惊呼:“你们坏了规矩……秃驴……不……大师,可是泫朝让你出手?无论泫朝给大师何等条件,我焱朝出双……不,五……不,十倍!”
姜垵有点心慌,如此实力,让自己根本挣扎不得就被禁锢。被数万人组成的军阵猛攻而毫发无伤。这样的修为,绝对不是种金莲境界能达到的,一定是金莲开境界的大能才有这样的可怕表现。
但是金莲开境界……这是不讲道理,坏了各国争斗的潜规则啊。
卢仚则是眉头一挑。
将姜源炼化为道兵时,卢仚阅读了姜源的记忆,姜氏一族,可是焱朝一等一的巨富家族,其财力在整个焱朝,绝对能排入前三,甚至有可能是焱朝最富有的家族,没有之一。
因为姜源的记忆,卢仚也认得姜垵,当今姜氏一族的族长,焱朝四辅四弼八大重臣之一,专责焱朝对外的情报系统,位高权重,地位非同小可。
他说给十倍,那自然不是虚言。
而且,他已经落入自己之手……所以!
送上门来的肥羊,不宰一刀,如何养得起麾下的数百万道兵大和尚?他们的吃喝拉撒,可都全靠着卢仚了,总不能学那些流匪山贼,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罢?
节流什么的,卢仚不会。
那么,只能开源了。
卢仚眯了眯眼睛,任凭青色烈焰灼烧身躯,很是淡定的说道:“贫僧岂是贪图世俗财富的庸俗之人?不过,贫僧有心造福世人,似乎,这世俗的财物,也短缺不得。”
姜垵听了卢仚前半截话,心脏顿时一沉。
但是猛不丁听到卢仚后半截话,他顿时眉开眼笑的连连点头:“的确,想要造福世人,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钱财之物,虽然庸俗,但是谁能少得了它呢?”
姜垵微笑道:“敢问大师……”
卢仚耷拉着眼皮,淡然道:“一切随缘!”
他反手一招,紫金钵盂就散发出淡淡光芒朝着卢仚的手掌飞了过来,被紫金钵盂罩定的姜垵身体也越缩越小,一点点的被吞进了钵盂中。
姜垵瞪大眼睛,拼命的琢磨了一下‘一切随缘’这四个字的高深蕴意,然后在心里疯狂的问候卢仚的历代先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要姜垵自己开价么?
开价对了,自然是‘有缘之人’!
若是开价不对……呵呵……看着自己身躯迅速靠近了钵盂口,姜垵急忙施展神通,快速的向自己随行的几个儿子交待了一番。
赶紧去,回家里,开私库,取重宝……一定要满足这个死秃子的条件!
‘嗡嗡’声中,紫金钵盂上一片片莲花佛印荡漾,姜垵只觉浑身好似被大山镇压一样,身躯僵硬、气息凝滞的被收进了钵盂里。
卢仚笑呵呵的看着面前那些面无人色的姜氏族人,淡然道:“想必,姜辅弼已经给你们有了交待,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快去快回,不要让我久候。”
姜垵的一名儿子战战兢兢的看着卢仚,低声问道:“还请大师,说个数?”
卢仚没吭声,鱼癫虎飞扑而来,一耳光将那倒霉鬼抽飞了出去:“兀那厮,听不懂人话么?方丈大师说了,一切随缘,随缘……总之,你们只管拿来就是。”
一群姜氏族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带着一众精锐转身就走。
火煜身边的心腹老太监李公公看到姜垵吃瘪,居然被卢仚生生镇压进了一个钵盂中,他的一张老脸吓得一片惨淡,忙不迭的带着一群护卫也要离开。
但是他刚刚转身,卿云国主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块白玉板砖,极其干脆利落的一板砖拍在了李公公的后脑勺上。
卿云国主被卢仚灌顶后,不仅仅精气神完全补满,修为也随之飙升,更习得了金刚巨力,这一板砖拍得很是结实。
李公公又不是卢仚这样皮粗肉厚的体修,只听一声闷响,白玉板砖炸得粉碎,李公公的后脑勺也随之朵朵桃花开,被破开了一条半尺长的大缺口。
李公公气急败坏,双手捂着鲜血直喷的后脑勺,转过身来厉声喝骂:“祝子帧,你要死!”
卿云国主就好像一个刚刚在街头打了胜仗的小无赖一样,喘着气,双手叉腰,笑呵呵的看着李公公:“我要不要死,你说了不算……李公公,姜家的那群家伙可以走,你不行,你得留下!”
卿云国主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你或许不记得,但是我记得……当年我麾下儿郎尽殁,我身子又出了问题,卿云国一片兵荒马乱的时候,你带着人来给我传旨!”
卿云国主笑得很灿烂:“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么?”
面孔扭曲的卿云国主歪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说,你年纪大了,夜间被窝冷,需要几个暖被窝的……嘿嘿,你勒索了我十八名卿云国的宗室贵女,去做你的小妾!”
卿云国主咬着牙嘶声道:“你一个没-卵-子的太监,硬生生带走了我卿云国十八名宗室贵女……嘿嘿!嘿嘿!!嘿嘿!!!”
“她们被你带走不到半年,就全死了!”
“全死了!”
“没你这么糟践人的!”
卿云国主面孔扭曲的朝着面色惨变的李公公怒吼:“所以,姜家的人,走就走了吧,他们去给大师筹备财物……这是正经事情,怠慢不得。”
“可是你么,李长功,李公公……你就留下来,试试我卿云国的大辟之刑如何?”
用力的舔了舔嘴唇,卿云国主咬着牙说道:“你猜,当年那件事之后,我有没有花费重金,满天下的打探你九族的消息?嘿嘿,你猜,我知道不知道你九族三千七百九十八口男女老少的位置?”
李公公的脸色越发的惨淡。
他看看卿云国主,又看看卢仚,声嘶力竭的呵斥起来:“祝子帧……你,这是要造反!”
卢仚笑了笑,摇了摇头:“罢了,国主,还是交给贫僧吧……这老货既然是焱朝皇帝身边的人,想来,他一定知道很多有趣的东西。”
卿云国主狠狠点头。
卢仚笑了笑,随手放出了小金刚须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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