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外等候了一会儿,内里一名弟子将他迎入了里间。
略显昏暗的屋室内,一鹰目薄唇,身形清瘦男子端坐主位,唐宁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弟子拜见师叔。」
「坐吧!」苏渊华摆了摆手。
「谢师叔。」唐宁依言入座。
苏渊华锐利如鹰般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微笑道:「我得承认,我看走眼了,你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原以为,以你的灵根资质和能力,这辈子大概止于元婴,最多不过化神。」
「但没有想到,你能爆发这么强的潜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晋升到了化神中期。」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金丹中期吧!短短几百年间,你从金丹中期到化神中期,真是让我难以置信。」
「知道吗?当我听说这么快突破化神之境,我不敢相信,那次,我正好路过渊下城,知晓你在彼处养伤,按捺不住好奇,因此顺路过去瞧瞧你。」
「因为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你这么快就突破了化神,故想亲眼去瞧瞧,可惜没有遇到。」
「未想没过多少年,我又从白师叔处,听说你突破了化神中期,任职轩堂城副队长,我很惊讶,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唐宁接话道:「弟子能有今日,皆是托内妻恩师的洪福。」
苏渊华道:「师傅帮了你多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
「弟子记得。」
「那时的你就像一个乡下进城的土包子,拘谨,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再看看现在的你,已经隐隐有一方豪强荣辱不惊的气度了。如果师傅再次见了你,想必也会大为改观。」
「师叔谬赞,弟子不敢担。」
「你还在记恨我,当初逼你和师妹不再相见的事吧!」
「弟子不敢,弟子知晓这并非您本意,您这么做也是受内妻恩师之命,而内妻恩师也是一片良苦用心。」
苏渊华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错,你能这么想那就好了。之前的事儿无论谁是谁非都让它随风去吧!咱们自己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件不开心的小事耿耿于怀而坏了情谊,你说是吧!」
这句自己人,无疑表示苏渊华已经接受了他身份,代表他已经有资格融入其派系的核心圈子了,但唐宁心下却并没有为此感到兴奋,他心中古井无波,淡淡回道:「师叔所言极是。」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这么客气,凭我和师妹的关系,你也应当遵从她的称呼,唤我为师兄才是。今后无论对内对外,你都可以以此相称。」
苏渊华此话本是拉进两人关系,释放善意,但唐宁听来心下却是十分反感,好似这句师兄是什么天大的赏赐一般,他面上自然不动声色。
「是,师兄。」
苏渊华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两人方才对话的结果。
「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尽管开口,我能做到的,肯定尽力。」
「弟子没有别的事儿,只是顺路来拜访。前些日子,弟子收到内妻寄来的书信,因此欲往北海郡走一遭,见见内妻。」唐宁一时仍是改不过口来,仍以弟子相称。
「嗯,你自入宗门后,这么久还未见过师妹和师傅,这次去见见她们也好。代我向师妹问好。」
「是。」
「此次大战结束,如无意外,师妹应该会向师傅提出到第四军团任职,她早就想来了。其实我是支持的,咱们在第四军团多少还有点影响力,师傅的旧部大多也都在本部任职,高低会给她点面子。既然已决心让师妹来青武营,没必要舍近求见,安排到其他军团去,你
们夫妻分离这么多年,也该团聚团聚。」「多谢您理解。」
「今后有任何麻烦事,尽管来找我。」
「是。」
「白师叔最近怎么样?」
「弟子此次是直接从轩堂城乘坐商船来到此地的,没有拜会白师叔,因此不知他的近况。」
「颜师妹也是在轩堂城任职,听说她遇到了叹息劫瓶颈?修为已停滞不少年头,她如今都在干什么?」
「颜师姐醉心于灵兽养殖,在她洞府后院建了一座蔚为壮观专门饲养灵兽的场地,弄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灵兽幼崽。」
「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我倒是好多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白师叔那般沉稳的性子,怎的教出了这么一个刁蛮古怪的徒儿。」
这话倒是说到了唐宁心坎里,两人终于对一件事达成了一致共识,但这话苏渊华能说,他却不能接。
「她现在修为也已突破化神了,白师叔就没有给她找个良配吗?」
「据弟子所知,好像并没有。」
「师傅可一直惦记着她呢!上次我见师傅时,师傅还问起敏一的情况,说有机会,要给她找个良配。」
给颜敏一找夫婿,那可有意思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果然,这恶人还是更恶的人来磨。
想及此事,唐宁心下不禁有些乐了,似乎已经看到颜敏一不情愿的模样。
「颜师姐只怕没这个心思,她如今一门心思都钻研在灵兽身上。白师叔又宠溺她,料来不会逼迫她找夫婿。」
「那倒也是。」
「她那徒儿怎么样?不是说她新收的徒儿,跟在她身边吗?你应该见过吧!」
「见过,其徒儿不似颜师姐,更似白师叔。」
「那就好,要都是向颜师妹一般,那可有些乱了。对了,师妹收的徒儿你还没见过吧!」
「没有。」
「我也就见过一面,此子…」
两人似聊着家常一般叙着闲话,关系倒拉进不少,聊了好一阵儿,唐宁才提出告辞,苏渊华还客气的留他在府中多住几日,被他婉拒。
回到东莱里市的乾坤商会客栈,他便整日修行闭门不出,等着登船之日到来。
一个月很快便过,离登船之期约莫还有五六日,唐宁如往常一般,正在屋室内闭目修行。
突然,传来一声咯吱响动,房门被人推门,唐宁立刻从入定状态中睁开双目,起身正要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一名妙龄女子自外而入。
其身着太玄宗服饰,年莫双十,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齐腰,酥胸饱满,柳腰轻盈,脖颈修长雪白如天鹅,眉似柳叶,唇若点樱。
唐宁身躯蓦然一震,满面不可置信。
女子双目泛起一阵雾气,扑入他怀里。
唐宁双手环抱着她,感受到这真是的肌肤触感,才真正确定,这不是幻境。
眼前人儿正是他朝夕幕想渴望相见的妻子柳茹涵。
两人紧紧相拥,谁都没有开口。
良久,柳茹涵才抬起头,望着他目光秋波流转,温言软语的喊了一声「夫君」。
唐宁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在新港时,两人在马帮废弃宅院相遇的场景。
两人相处的点滴往事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尽管世事沧桑,天下巨变,好在两人终究没有相忘对方,没有放弃所爱。
……
夫妻分散多年,终于团聚,自是说不尽的相思,道不尽的衷肠。
原来柳茹涵在寄出书信不久,联军便决定让东莱郡增派的援军回归,她
便是趁着这个撤军机会离开了北海郡,搭乘战船来到东莱郡。
她先是受南宫暮雪之命见过了苏渊华,交代了一些事情。
苏渊华见她到来也是吃了一惊,便将唐宁欲往北海郡寻她之事告知了,因此才有了两人在此的这次重逢。
夫妻二人互诉着思恋之情,唐宁很快就迷失在温柔乡中。
入夜,窗外竹影摇曳,雀儿成双低鸣。
屋内,两人颠鸾倒凤,巫山云雨。
唐宁醉倒在怀中人儿的软玉温香中,尽情宣泄着自己的迷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反而像是要将怀中人儿撕裂,融入身体内,直至怀中软玉温香的人儿筋疲力尽开口求饶才罢休。
次日,日已上三竿,略显昏暗的屋室内,薄被之下,两人白花花身子紧紧的缠在一起,柳茹涵伏在他的怀中,双目微闭,喷涂的香气全在他脖颈间。
唐宁轻吻着她唇瓣,手掌在她身上肆意游走,掠过她玉脂般的肌肤,贪婪的享受着她身体肌肤的温软触感,邪心大起,似顽童般的手指挑弄着。
「嘤,夫君。」柳茹涵睁开迷离的双目,声音酥软无力嘤咛了一声,扭动了下身子,不让他使坏。
唐宁寻向了她湿润的唇瓣,狠狠吸吮着。
「夫君,夫君。」柳茹涵眼神迷离,吐气如兰,在他脸上不停吻着,一声声如泣如诉的低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