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筠手心攥得出了汗,此次是危及生死的试探,襄悔已经先勘察了府中地形,确保一旦有危险,两人能全身而退。
但世上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情,两人都屏气凝神,随时做好准备。
知府大人听到通传后片刻就出来了。
“原来是从京城中来的叶大人。”
问筠和襄悔见到他真的出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即使真的有危险,先劫持他也能拖延时间。
问筠拿出诏书,干脆利落地说,“今日我还要赶路,烦请大人为我写信,今日我便寄回京城。问筠在此谢过大人了!”
李知府虽然觉得问筠太过直接,缺乏礼节,但看到诏书,还是双手接过阅读。
倘若他真的知道面前那样人想的是如何劫持他,就真的要大跌眼镜了。
“好,既然你如此紧急,李某也不多说了。”
他即刻便去拿起笔,问筠有些惊诧,马上说,
“大人,在下还有一事!”
李知府抬起头,“何事?”
“问筠在此处,受到伏击,李大人可知道此事?”
“什么?”
李知府马上放下笔,走过来,“此话当真?”
“当然。”
“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不知。”
“那些人就是冲着我而来,”问筠不紧不慢的说,“不杀百姓,不留证据,训练有素。”
李知府脸色一变,一步上前,被襄悔拦下,“大人,冷静。”
“你的意思是,此事与。”
李知府没有往下说,一句训练有素就知道指的是谁了。
“叶大人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光凭这些,实在不能断定,若是一些江湖大帮派,也有做这事的人。说不定……”
李知府是想说那些人专门嫁祸,但这样说显然更加证据不足,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难道你今日来找我,为的是这件事?”
“确实有这个原因,不过,还是这信更重要,不是吗?”
李知府明了,立即写完了信件交给问筠。
问筠接过,这次她会寄两封信,一封是李知府的,另一封,她要问问京城刺杀的事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们要继续往前走了。”襄悔玩味地看着问筠。
“我也没想到李知府对此事毫不知情。”问筠回答。
她又苦笑一声,“即使是假装不知情,他也把信交给我了。”
“两相矛盾,真相难测啊!”襄悔玩笑着说,
“无妨,我们继续往南走,不过是几百里,我走过的路可不只这些,从京城的波诡云谲,到江湖的险恶,还有,益州的穷山恶水,我可是尝遍了。”
问筠疑问,“那你现在是想接着流浪天涯,还是有一个安家之所?”
“什么安家之所,我还没看遍天下景色呢,一个人仗剑天涯才好。再说了,平常人女儿出嫁是寻个归宿,我这算什么归宿,哪有女孩子愿意嫁给我。”
问筠腹诽,“那你还要我跟着你?”
但她没有说出来,两人之间留下一段沉默。
“接下来怎么走?”问筠忍受不了这沉默,先开口。
襄悔一笑,“你是要我做马夫吗?”
“什么啊?”问筠有些急,“我也不喜欢坐马车,我们骑马可好?”
“你不是不会骑马吗?”
“你会啊,你可以教我!是不是?”问筠期待地看着襄悔。
“可是我只有一匹马啊。”襄悔无辜地看着她,眼中却还藏有一丝狡黠。
问筠脑中猛地有人两人骑一匹马的画面,她一拳打在襄悔身上,
“再买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