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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提起武器,最后一搏

  

  与温士顿不一样,布鲁克林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位海员先生。下班回家,布鲁克林走之前往对面望了一眼,迈克尔还没回来。

  来到停车场,那辆摩托车也不见了踪迹。布鲁克林慢腾腾地驾着车,跟同事们打着招呼,慢腾腾地汇入熟悉的胡佛大道,跟着车流往家一寸一寸地挪。

  他就好像把雷忘记了一样。回到家,做好饭,等了一会儿,确定雷不会早回来,就独自吃了饭,收拾好后返回书房。

  他打开电脑,细细地收集着海员先生的所有网上信息。社交账户,新闻采访,电视节目……布鲁克林将这些整理出来,按照不同时间节点进行分类,很快,他的思路清晰起来。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海员先生实际上一点儿都不突然。海员先生就是实实在在的纽约港人,也的的确确祖上三代都是海员。

  海员先生的父亲跟爷爷甚至都曾是海军,从海军退役后才变成了轮船货运公司的海员。

  海员先生子承父业,没有参加海军,高中时期就跟着父亲在轮船上跑。

  这些信息都是海员先生的社交账号上主动公布出来的信息。这位海员先生的社交账号并非为了选举特意弄出来的僵尸号,最早一条动态可以追朔到近十年前。

  那时候社交平台也才刚成立不久。账号上每年发布的动态并不平均,有时候会连发好几条,有时候数个月不发一条。

  动态内容也很多样,有时候是记录航行趣事,有时候是各地风情,有时候是跟女性的合照,有时候也会参与到社会话题的讨论中去。

  布鲁克林就是顺着这种讨论,通过梳理讨论内容的变动时间节点,发现了海员先生的秘密。

  这位海员先生的社交账号的确是真实的,但他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准备参加竞选了。

  四年前,海员先生的社交账号上有关社会热点问题的讨论发言开始变得不一样,不再是肤浅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他开始发言评论一些本质问题,尽管有时候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可这是个进步。

  一年多前,他的社交账号上关于社会热点问题的讨论开始变得频繁,他的发言中的思想内核开始变得稳步提升。

  太稳了!布鲁克林只在两种情况下见过这么稳健的提升。一种是系统教育体系下的学生,另一种就是伪造。

  不管海员先生是伪造还是接受培训稳步提升,总之他在一年多前就开始准备了。

  除此之外,布鲁克林还从网上下载了海员先生出席公众场合的照片。其中几张握手合影引起了布鲁克林的注意。

  经过归类分析,布鲁克林很肯定,海员先生与大多数类似工会代表、工厂工人代表之类的人员相熟,而与大多数学校董事会等‘形同陌路’。

  海员先生与这两种人见面时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当他与工人们见面时,无论是嘴角的幅度,还是眉毛的倾斜度,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与热情,都快从屏幕里飘出来了。

  至此,布鲁克林基本得出了结论,这位海员先生是有人早就计划好的,要参与纽约州长竞选的人。

  布鲁克林想到了来利·克鲁。那么这周掀起的‘起诉书浪潮’也就有了解释,这是在为海员先生铺路。

  但现在他有点儿迷湖的是,来利·克鲁做这些有什么意义。连布鲁克林都能看出来的危局,他不相信来利·克鲁会看不出来。

  他们已经被困死在纽约这座城市里!他们已经输了,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所以,他们突然推出个海员先生来,是想做什么?布鲁克林很疑惑。他翻了翻地图,然后确认纽约市的地理位置确实很不错,有港湾,水系发达,有标志性建筑,有自己的城市特色,有群众基础。

  可这有什么用呢?德克萨斯的红脖子们当初那么勐,不还是得乖乖并入联邦?

  这更像是败者末路时不甘的嘶吼,最后一声绝望的呐喊,是一场无意义的反抗,除了增加伤亡之外,毫无用处。

  这种想法仅仅在脑海里盘旋片刻,就被布鲁克林否决。来利·克鲁是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在布鲁克林苦心孤诣地研究来利·克鲁时,位于曼哈顿西23街一幢八层楼房里,也有人提及到他。

  因为是夜晚,会议室里的灯光不太明亮,晚风顺着开着的窗子吹进来,让灯头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一阵晃动。

  摇曳的灯光为会议室内的气氛增添了几分神秘。角落里的那杆旗帜躲在阴影里,上面落满了灰尘。

  会议室内腐朽的气味儿似乎更浓重了,即便开着窗子,也久久没能散尽。

  来利·克鲁咳嗽了一声,抬头看向雷。

  “雷·伦纳德同志,这是你的档桉。”他伸手接过一个文件袋丢在桌子上。

  文件袋在老古董一样的桌子上滑行一段距离,因为桌面粗糙,阻力过大,口子被拉开,里面的文件裸露出来。

  身份基本信息,申请书,介绍信,执行任务经历……这个并不鼓胀的文件袋,装满了雷过往三十余年的全部。

  “你不在本次行动之中。”来利·克鲁没有看一脸错愕的雷,直接了当地说道

  “烧掉它,然后回到布鲁克林·李身边,继续潜伏。”雷张了张嘴,刻印在骨子里的军人天职令他没有出言反驳。

  来利·克鲁又陆续挑出许多文件袋,将它们交出去。经过挑选,本就不多的档桉已经少了大半。

  来利·克鲁摸了摸剩余的档桉袋,手指从名字上一一划过,沉默片刻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同志们,眼下的形势很严峻,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他此时的神态语气与平时截然不同,那种自信与决绝令人很轻易就会忽略这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

  他的眼睛在摇曳的灯光中熠熠生辉,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从这两颗星辰中爆发出的,是对美好的憧憬与渴望。

  这是只有在少年人身上才能看到的神采飞扬。这间屋子里的人年纪都很大,雷竟然是最小的那一个。

  而排在雷身后的倒数第二小,竟然比雷大将近二十岁。这群人的眼睛随着来利·克鲁的讲话,变得变得越来越明亮,好像要发出光一样,有着别样的魅力。

  “雷·伦纳德。”来利·克鲁的声音响起。

  “交给你一项任务。”雷脸色一正。

  “确保方的安全。”来利·克鲁认真地说道。

  “这群豺狗怎么可能敢动方!”接电话的大嗓门老头嚷嚷道

  “他们的外交部能把这群豺狗喷成渣。”

  “现在的他们可不是十几年前的他们了。”来利·克鲁瞪了老伙计一眼,摇着头说道

  “方是受到我的邀请前来交流学习的。我没有料到他们会这么快行动。”大嗓门儿有些不高兴,吱呀一声,拉出椅子,一屁股坐下,都都囔囔地小声自言自语着。

  只不过他的嗓音是在有些大。

  “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不管我们。”

  “跟苏联差距太大,只自己顾自己的,不管其他同志死活。”

  “人家富裕了,成了有钱人了,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不能这么说。”来利·克鲁平静的说道

  “他们的处境也很艰难。”

  “他们是在夹缝中,从弱小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心惊胆战,小心一些是正确的选择。”这么说着,来利·克鲁望向窗外的眼神却充满了异样的光彩。

  很久很久以前,他去过那里,后来只能从网络上了解那里的情况。尽管网络上的图片已经跟他去过时完全不同,可他依旧对那次访问记忆犹新。

  贫穷但竭力摆出‘我很富有’的样子。见到什么都一脸‘好神奇’的土包子样。

  还有热情淳朴的人,饱满自信的精神,憧憬而有神的目光,以及满目的红色。

  那可真是一块生长红色的好地方。……………………深夜,凌晨一点。

  布鲁克林站在漆黑的卧室内,俯瞰着外面。雷回来了。楼下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雷一瘸一拐地从门口走进来,一路走一路扶墙,左腿脚踝处呈现出明显不正常的姿态。

  他站在门口抬头仰望着二楼,尽管那里漆黑一片,仍不自在地收回了扶着墙的手,结果身体晃了晃,差点儿站不住。

  他外面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夹克,上面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夹克的尺寸明显偏小,翻领上的短毛脏兮兮的结成一块,泛着黝黑的光亮。

  这不知道从哪个流浪汉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上,还有两只虫子顺着雷的衣领爬进爬出。

  雷的另一只手软趴趴的垂着,血水滴滴答答地顺着指尖滴落,随着他一路走,一路滴答在地板上。

  确认没有惊动布鲁克林,雷干脆坐在了地板上。歇了一会儿,用手撑着地板想要起身,这动作似乎牵动了伤势,令他表情一阵扭曲。

  他咬着牙站起来,揭脱掉夹克,顺手捏住一只虫子看了看,拇指跟食指微微用力,发出细微的爆浆声。

  他将手指在夹克上蹭了蹭,又在黑暗里摸索了一会儿,第二声爆浆声传来。

  虫子爬过带来的麻痒感消失,雷扶着墙走进杂物间,从里面掏出医疗箱——多亏他之前的ptsd,他们家藏着的医疗物资都够开一间诊所的了。

  躲在狭窄的杂物间内,用剪刀剪开上衣,雷健硕的身材暴露在微弱的灯光下。

  右上臂处,一节木片正插在那上面。拿出大瓶的酒精,拧开盖子,直接往上面泼洒。

  “嘶……”雷刚吐出个音节,下一刻,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他咬着牙,五官团成一坨,面目狰狞,受伤的胳膊上肌肉坨坨隆起,垂下手掌攥成拳头,青筋暴突。

  雷从医疗箱中掏出一卷纱布塞进嘴巴里,用力咬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用镊子将木片拔出来后,雷开始小心翼翼地挑着伤口里的木刺。挑完木刺,又用酒精冲洗一遍,吐掉纱布,雷一边斯哈斯哈地大口吸气,一边往上缠纱布。

  他动作熟练,仿佛做过许多遍一样。最后给纱布系了个死结,雷坐在地上,脱掉裤子跟鞋袜,开始帮他检查脚踝。

  用手在红肿的脚踝处摸索揉搓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大问题,雷又掏出酒精倒在纱布上,往脚踝处擦拭。

  处理完脚踝,雷将剪碎的上衣跟裤子、夹克收拢到一起,又拿出消毒液跟手套,仔细清理干净滴落在地板上的血水,然后将它们拿到厨房里开始焚烧。

  等衣服被充分燃烧殆尽,他又将残留的焦炭敲碎,冲进下水道。做完这些后,雷站在黑暗中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没有遗漏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三楼的枪房。

  按下开关,温暖的灯光洒落在一室的枪械上,散发出冷硬的金属光泽。

  看了眼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雷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纸盒打开,将里面细碎的零件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面上,活动一下手指,开始组装。

  他跟鲍勃说自己去取改装枪械不是乱说的。这把枪就是他自己改装过的。

  二楼,卧室内,布鲁克林倚靠着床,坐在地板上,沉默地思考着。现在的局面有些微妙。

  布鲁克林已经猜到雷在做什么,也知道雷所作所为的危险性,雷会受伤甚至死亡,他都有心理准备。

  今天下午鲍勃说雷去取改装枪械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所谓的‘心理准备’似乎不太充足。

  雷的确在那边一家枪械俱乐部改装过枪,不过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了。

  去取那把改装枪械时,还是布鲁克林陪着他一起去的。那次他们刚从登克街回来,顺路去取的。

  雷今天能回来,说明自己给出的筹码足够了。布鲁克林暗自思索着。他很确信,今晚的纽约必然会发生些什么。

  因为下午时fbi的探员已经获得法官的逮捕令。他们不会浪费时间,一定会尽快收网。

  事实上布鲁克林之所以这么晚不睡,就是在等雷回来。他已经做好雷在今晚被杀或被擒获的准备。

  如果雷被杀,他会在确认消息后立即给温士顿去电话,重新讨论合作的内容。

  他准备接受温士顿的条件,辞去联邦法官的职务,去当一名州最高院的大法官。

  州最高院大法官的权力要远远大于他现在所掌握的权力。他需要州法院大法官的地位来为雷报仇。

  如果雷被擒获,他将辞去职务,帮助雷辩护。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一笔款项,用以雇佣皮尔森·斯佩克特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团队。

  他自己,再加上皮尔森·斯佩克特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团队,应该足够把雷从漩涡里摘出来。

  把雷救出来后,他跟雷将权利支持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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