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吗？”
曹雨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摸着脸蛋又哭又笑，“师父，你把我的魔气也刮去了很多，我的元气耗损很大。”
“魔道的修行法对你没好处，我会想办法将你的魔气转化，实在不行就散功重修。”
“我和其他接受洗礼的魔道不一样，我是常年被魔气浸没，加上修行正统法门，两者已经互为一体，功法没有正邪之分，希望师父不要废掉我。”
曹雨桐哀求，如果废掉她的魔气，再重修哪有那么容易。
叶凡沉默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先洗个澡，然后吃点东西，就可以说了。
“师父，我怕……”
曹雨桐忽然拽住手袖，眼底还有恐惧未去，可见那个人带给她的阴影太重了。
权衡再三，叶凡留在了卫生间，指指里面的浴室让她进去，师父在外面等。
曹雨桐这才松开小手，进了浴室。
叶凡让白杰送来一套新衣服，然后垂着眼帘安静的等待。
曹玉桐的性格扭曲，应该就是从被控制之后开始的，现在拔掉了毒瘤，她的性格似乎一下子软了许多。
许久后传来了脚丫踏地的声音。
曹雨桐光着身子俏生生地立在面前，叶凡避开了她的身体，将衣服丢给她，一言不发的出门。
白杰令人准备好了美食。
曹雨桐饿了两天早就前胸贴后背了，抱着碗筷狼吞虎咽。
叶凡安静的看着，等她吃饱喝足才开口，“说说吧，那个人是谁。”
曹雨桐幽幽地吐出了两个字：“常淼。”
叶凡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曹玉婷打开手机递了过来，叶凡看到照片当场僵住了。
画面是一老一少的自拍，一个皮包骨的老头子，头发几乎掉光，脸上布满了可怖的褐色斑，抱着一位赤裸的可爱少女，枯槁的骷髅手按在少女的胸脯揉捏，而那少女冲着镜头笑……
叶凡登时怒不可遏，“这是什么！”
曹雨桐红着眼，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就是师父看到的啊……”
叶凡差点把手机捏碎，她是未来的广目天！
那个老杂碎！他怎么敢！
面对极致愤怒的师父，曹雨桐低下了脑袋，“常家也是外来的族群，就像列国监司的使团一样，来寻求商务合作，他们自称是一个南方小国的集团。双方合作很圆满，常家在我父亲手中如臂使指，父亲很喜欢它，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密切。父亲告诉常淼，我得到了斗字诀，会接替他成为未来的广目天。”
“那天常淼大寿，父亲去帝都开会还没回来，我代父亲去了常家，然后常淼占有了我……我的身体滋生出黑线，他只要动一动手指，我就会随着他的手指起舞。师父，你知道那是怎样的感受吗？让一个怪物当作玩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只要他有需要，我就要去服侍他，如果我敢出卖，他就会将我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传播到全球媒体，然后杀了我。”
话到此处，叶凡毛骨悚然，“你怎么不早说！”
似乎来不及阻止了。
曹雨桐耸着肩自嘲：“师父刚刚救我的时候，我忽然想通了，我其实不怕死，也受够了。那些照片传不传，对一个死人毫无意义。”
“闭嘴，我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叶凡沉着脸摸出了手机和天下人间私聊。
作为九州的守护神，她是不是该保护自己的子民了！
天下人间：我知道常淼，他其实是黑域的人，星宫早就在盯着黑域了。
叶凡气笑了。
所以曹雨桐身上发生的一切，她和星宫之主都知情，所以常淼的那些照片发不出去。
天下人间：星宫之主不会容许她的弟子受到二次伤害，你我不必担忧。
叶凡满心的讥笑：我真的很想认识那位传说中的星宫主宰，她是怎么一个冷血的存在！
天下人间；不是冷血，是投鼠忌器。她若出手，小丫头必死无疑，星宫之主是我的继承人，目前却不具有破局的能力，本来收拾常淼是我给她的考验，先生却替她完成了，也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想法。
叶凡冷着脸关了手机，然后坐到曹雨桐身旁，摸了摸她的头，“不用担心，那些照片发不出去，也不会再有别的人知道。”
“师父？”
曹雨桐愣了愣，然后嘴一撇扎进怀里哇哇大哭，仿佛要将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和心里的阴暗面全都哭出来。
许久之后，叶凡为她擦去了泪痕，捧着软糯的脸蛋温柔道：“师父带你去解决常淼好不好？”
“师父，他学会了斗字诀，学会了玉清诀，还有我的其他一些秘法……”
“他是不是魔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实力非常可怕，老师真的有把握吗？”
曹雨桐对常淼非常了解，那个人的存在就像一座山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叶凡握紧了拳头：“他就算是天上的神魔，我也会一寸一寸地刮了他！”
现在马上去常家清算！
叶凡的怒火要压不住了，一把拽住小手拔腿就走，突然曹雨桐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顿时打了个寒噤，“师父，是常淼的电话！”
“我来接。”叶凡抄起手机，对面传来了阴恻恻的笑声，“心肝宝贝，你解脱了，猜猜爸爸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老杂毛，你洗好脖子了吗？”
“叶凡？”常淼桀桀怪笑，“传说中的鬼眼天医，九州未来的霸主，如果老夫将你扼杀，你们的神灵，会不会哭鼻子？”
“你也配提她的名号？不需要她出手，今晚我就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小小年纪口气很大，来天砀山，风云顶，让老夫看看你这小杂种有多大的能耐。而且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记住，只能你们两个人过来，多一个人，本座就不奉陪了。”
常淼挂断了电话。
叶凡一把带着曹雨桐出门。
白杰见状连忙要跟上，叶凡幽幽地说：“今晚你不用去，叫上云震，联合你们所有力量，给我绞杀常氏集团，常家的核心成员，不论身份地位全部斩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