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的视线停留在张宁的身上几秒,便挪移了位置,让助手收拾东西,放回医药箱。
张宁正在打扫地上的血迹,腥味泛着苦涩的药味,刺激着她的鼻子。她用毛巾一点点擦干净,暗红色的毛巾浸入水里水也变成了暗红色。
花常富站在房间外,不准任何人进入花简的房间。原本安排好去医院的,哪知道她买药吃了,痛得脸色苍白,浑身抽搐哭着求着别带她去。
自尊,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夏医生,求你们为我保守秘密好不好?不要说出去。“如小鹿受伤时的眼神哀求着他们,有气无力地说到。
旁边的女助手看了看夏树,同情地看着她说到,“放心,我不会说的。”
见夏树没有说话,楚楚可怜的泪眼又移了过去,望着他眼里充满哀求。
“我也不会说,好好休息吧。多吃一点有助于补气血的东西。等身体恢复,还是去医院一下比较好……医院能清里面的残余。”夏树说着看到她黯淡下来的眼睛,停顿一下,忍不住还是说出口来。
张宁打扫完,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没有走近花简的床边,她身上的气味太浓了,直接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带着一身气味出来的张宁,看到外面尴尬对着她干笑的花常富点了点头,就走去她的房间了。
原本想问张宁里面的情况,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好,也没敢问了。他走去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等着他们出来。
到了卫生间的张宁狂吐不止,吐到干呕眼睛溢出泪了,她洗了洗自己的脸,关掉水龙头。
太难闻,太难受了,那一摊暗红的小块,她知道它还没有声音,没有感官,可是想到了,难受得胃拧做一团的感觉。
她想到安知楹总是温柔的对她笑,尽管她对她的态度不是怎么好,她还是对她笑,看着她始终那么温柔。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喊她一声妈妈,十月怀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到妈妈,她趴在洗手台默默流泪小声说道,“妈妈,姐姐哥哥,我好想你们。”
过去了两个月了,孟玲玉金发里也夹着数缕缕白发,正在帮她洗头的张皖皖抿着嘴抽泣着用外语小声道歉。
神情恍惚的孟玲玉抱住张皖皖,用外语安抚着她,“妈妈没有怪过你,你不需要抱歉。是我没有本事,保护好你们,对不起,请不要哭泣。”她看向窗外积血不化的场景,心又凉透了。
那时她穿的是一件薄外套,衣服很是单薄,这怎么熬得住这个刺骨的寒冬。
面色憔悴的披头散发的花简,双手抱着肩膀,来到健身房走到正在跑步机上跑步的张宁身旁。
张宁按停下,把旁边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低头看到她没穿袜子。走出健身房,不一会回来,手里多了一双袜子。
张宁蹲下去,替她脱下鞋子给她穿袜子。花简低着头惊讶的看着她,突然笑了。
苍白的嘴唇浮现的笑意,好像一朵盛开的的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