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女人悄悄来到海鲜店门前打开上了锁的大门,左顾右看四周确定没人迅速地关上大门。
走了几步,在第47个地板砖停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用力挪开地板砖,看到东西还在,她松了口气拍拍跳得厉害的心脏,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她拿起装着东西十斤重的黑色袋子,走到卫生间,全部倒到马桶里,不断用水冲刷着。戴着金戒指的手,拿起除菌液不断涂抹马桶,用抹布擦拭着马桶,每擦一次金戒指摩擦白瓷马桶的声音便响一次。
凌晨四点,海鲜店屋里的火势渐渐从里面蹿了出来,黑色的气烟和烧焦味蔓延空中。期间烧到有燃爆物品,大大小小的爆炸声响起。
两边都是紧闭门窗的店铺,不知道烧了多久,才被人发现,打了消防电话灭火。
消防队赶来的时候,海鲜店烧得只剩下一个乌漆嘛黑的空壳了。
屋后地上,一个女人曲着双手双腿倒在血泊里,黑漆漆的脸上的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无一点繁星的夜空。
她的眼睛是黑暗的,夜空也是黑暗的,血泊里的血也是暗红色的。她进入了黑暗,黑暗怕它向光明祈求救赎的光芒,选择永久地吞噬了她。
海鲜店的老板选择不说,只承认他售买过程的事实,其他的问题不管怎么问,他都没有再开口。他文化有限,只记得电视上的那一句,富贵险中求,今天的结果他认了。
“和你说一件事,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张荆花,是你的配偶吧?”一个警察走进了审讯室,拿着倒着温水的塑料杯放到他手旁边,坐下来凝视了他一会,开口问道。
他疑惑地看着他,点点头。“她是我老婆,她什么都不知道,请你们别抓她。”
“她死了,今天早上有人发现她死在你们的海鲜店屋后的地上,并报了警。你们的海鲜店也被烧得一干二净。”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整个人都恍惚了,不确定的看着面前穿着制服的警察,“你吓我的吧?”
“故意制造谣言引起恐慌,也要负法律责任。”
他茫然若失,看着封闭的审讯室抱头痛哭起来。哭了一会,他双手拍在桌子上,身形止不住的发颤,“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怎怎,怎么样了?”
“交给专门保护他们的人照顾了,等你父母来接他们。你说还是不说?”警察看了看身后八个大字,示意他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双眼颓废无神视线往下望着他手腕上的手铐,听到他父母要来的时候,他已想象到,想到当初他高考五次都没考上,他们看着他露出那失望心酸的眼神,他们的心酸传到他心脏里,好像要把他的心撑爆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啊!”他双手抓着他前面的头发,看着那盏发光的大灯泡。悔不当初,可惜世界没有一件后悔,可以挽回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