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栾栾来说,在这种场合见面,比戏剧还要戏剧。
派出所因为来了她们这些苏城的名人,而且一个个都是姿容出众,里面昏暗又凝重的氛围瞬间变得明亮而又多姿多彩起来。
坐在办案民警的办公室,墨然也在里面,门关着,但外面热闹且一直兴奋的气氛,这厚厚的门板都挡不住。
办案的民警是个看起来约四十岁左右,左脸有着一刀疤,黝黑的脸庞,一脸严肃。看她们的眼神,锐利无比,里面像是有把利剑。
“我姓付,你们好,墨然打架斗殴,还把对方当事人打成重伤,现在人还在ICU,情节严重。这是昨晚的供述,还有现场的照片....对方当事人母亲还在路上,具体事由待定。”
办公桌对面的那警察看着柳夭夭,一脸平静,随后递过来一沓案卷。
“儿子,你没事吧?你眼睛是怎么回事?还有脸,你的手伤的这么厉害?都没包扎吗?”
柳夭夭一门心思都在墨然的身上,根本顾不上这些,起身走到埋着头不做声的墨然身旁,焦急而又关切。
“这位妈妈,他的人没事,对方有事。”
见此,姓付的民警冷笑了声,先是看了眼墨然,随后又看了眼坐在角落里始终没做声的她。
“伤的这么重还说没事?你看这手,骨头都快出来了,流了这么多血,你们当警察的是怎么做事的?我要投诉你们,把你们所长叫来。”
墨然伤的挺重的,哪怕过了一晚上,他的两只手关节的地方依旧不停的渗血出来。
因为他厌恶她,所以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并没有靠近。
空气里全是那浓郁的莲花香气,闻着这香气,觉得心安,又觉得有点无奈和伤感。
“之所以叫你们是因为你是被告的母亲,其他没有任何意思,想投诉的话,可以,出门,左转,往前走五十米就是所长的办公室。”
付警官并不吃柳夭夭那一套,指了指办公室的门。
“我没事!”
抬头,看了眼一脸焦急的老妈,不以为然。
对于墨然来说,这都是小事情。以前打了那么多次架,这次最过瘾,对面一脸欠扁的样子,揍死才好。
“你这还没事吗?还在流血,伤口这么深.....呜呜呜....疼吗?妈妈不是跟你说让你不要打架不要打架的吗?因为你打架的事,你爸给我骂了一顿!儿子,你总不听话,妈妈该怎么办?”
因为太过于担心和悲伤,柳夭夭抓起墨然的手,才吹了两口,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没事,都是小伤!”
手从老妈的手里抽出来,又摇了摇头。
今早据办案民警的意思,好像打架的事已经上升为情节恶劣的刑事案件。当然,对于这种,他从来不放在心上。
毕竟.....
他家有钱还有权!
但现在心情抑郁,还不如关在这里面!
“阿姨,你别哭!”
见柳夭夭哭的伤心,白栾栾走上前来,开始安慰。
“你来干嘛?”
墨然不开心,又是那副厌恶的表情。
“我喊她来的....妈妈不想一个人来这里面。”
见她又被墨然嫌弃,柳夭夭连忙帮她说话,哪怕哭的梨花带雨。
“.....”
她不做声,不知道该说什么,退后一步,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心里失落.....
这种时候,她就不该来。
“这边的情况,案件的认定,还有这里面的陈述,被告人都已经签字,并一再确定事情的真实性。所以,这位家长,还是先不要哭,正事要紧。”
付警官很冷静,哪怕面对柳夭夭的这种绝世美女,说话做事,有条不紊。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人。
“我不要你管,这边我们需要取保候审。至于对方,我们一定会协商好,就不劳烦你一直说一直说。”
平日里,柳夭夭是极其冷静优雅的人。但面对墨然的事,她好像有点失控,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妈,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墨然不想出去,只想在这里面好好的呆着。
其实他的身上很多处伤口,也很疼,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甚至还会用手去抠,任由这些伤口鲜血淋漓。
“还在流血,妈妈这就带你出去,去医院。”
柳夭夭哪里听得进,看着墨然脸上的那些伤口,心疼到不行。说话间,眼泪“吧嗒吧嗒”的又开始往下掉。
“阿姨,叔叔来吗?”
白栾栾觉得柳夭夭此刻有点不太冷静,还不如叫墨亦皓过来。
淡淡的,她提醒着。随后双拳紧握,短短的指甲不停的抠弄着掌心....
“你给叔叔打个电话!”
提到墨亦皓,柳夭夭的人好像清醒了一些,手机递给她,让她打电话。
“我....”
白栾栾愣住,看着柳夭夭手里的这青绿的手机发呆。
“妈,你们回去吧!”
墨然实在是不想在这里面呆,还不如回到关押的地方。说着站起身,就想离开。
“对方当事人的妈妈还没来,不能走!”
见他要走,付警官呵斥。
“....”
墨然不做声,而是径直拉开门,想要走出办公室。
外面站着许多人,男男女女,清一色的警察,清一色的八卦分子。见门突然打开,全部一脸尴尬,随后用最快的速度作鸟兽散。
“儿子,你听妈妈的!”
脚还没迈出,被柳夭夭拉住,重新关上门。
“我们等那边的人过来,你这把人打成重伤了,我们要赔礼道歉,儿子。”
这个时候,柳夭夭终于回了点神了,整个人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清晰。
对此,白栾栾松了口气....
“我不需要!”
墨然并不吃这一套。
何月息的死,虽然表面上他不承认他受伤,但其实,伤害挺大。
那个梦里面魂牵梦绕的紫衣女孩,就这样突然出现在面前,又突然消失。给了他一些甜蜜的时候,却又狠狠的打击了他。
如何.....
嫉恶如仇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冷漠无情的他,第一次被伤了心。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就像是有人拿刀一点点的刮他的心,直到鲜血淋漓。
“你不需要也得需要!”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是墨亦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