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乐语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没有，我，我只是紧张……”
说着她更不敢看周阳了。
“都中午了，乐老师留下来吃饭吧？”
“啊？中午了？”乐语猛地抬起头，紧张道，“不，不了，我下午还要备课，下次！下次！”
说话间，乐语已经打开门，哗啦一下跑走了。
真是个害羞的姑娘！
“周阳，你是不是男人？人家乐老师对你的爱都这么明显了，你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小夜坐在一旁对周阳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小屁孩懂什么爱？”周阳把毛衣收拾好，“我不是留人家吃饭了么？”
“你那叫表示么？真正要留人家，你应该拉住乐老师的手，对视她的眼睛。”小夜站起身，开始示范，“然后温柔道，小可爱，留下来和我一起共进午餐吧。”
“小丫头少看点电视，多看点书，不然会傻的。”周阳揉了揉小夜的头发，“我去做饭了。”
“你床头柜的书能给我看么？”小夜挣开周阳的魔掌。
“不行！”
周阳断然拒绝。
中饭周阳烧的。
红烧鱼、炒青螺和冰菇蘸糖，两人就这么简单吃了点。
之后，周阳将小夜弄得一团糟的毛线理出来团成球，然后将毛衣的第七种打法再教了一遍。
“小姑娘长大了要做针线活的，你现在就要把手法练起来。”周阳谆谆教导，“以后你才能抓住老公的心。”
“那你呢？你这么熟练抓谁的心？”
“当然是抓女人的心喽！”周阳背心花裤衩人字拖已经备齐，“我出去逛逛，晚饭你自己解决。”
“你又出去鬼混？”
“什么话呢？我是鬼混的人么？”周阳打开门，走出去，“明天见。”
下午的阳光有些燥，路上的人不多。
风城本就是偏僻冷清的城市，虽然曾经繁荣过，但是随着人们向着中心区域迁移，风城这座海边小城自然是没落了。
不过，这样的城市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债主们来追债。
弯弯绕绕，周阳转入一条小巷，消失不见。
没一会，一片黑影出现，黑影中露出一双银色的眼睛。
“死周阳臭周阳，又抛下我一个人出去玩！”
小夜的声音从黑影里传来。
此时时间，下午三点。
……
启城。
位于联盟8区，因为这里从未遭遇过劣组织大范围的破坏，所以这里格外繁荣。
周阳踱着步，在大街上晃悠着。
这里比风城靠北，气候更凉爽。
他手里捏着一根巨无霸草莓味白糖棒冰，一边呼哧呼哧舔着，一边眼珠子四下里转悠。
他在寻找下手的对象。
突然，他看到了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
【叮！目标人物出现！李巧芸……】
……
李巧芸拖着疲惫的身子行走在大街上。
刚刚她和丈夫又吵了一架，导火索是孩子的成绩。
昨天孩子考试了，又考了一个59分。
全班倒数第一。
这不是第一次，而是连续第28次。
李巧芸原本以为这是孩子在控分。他是有能力考好的。所以问孩子是不是故意的。
孩子说：不是。
28次59分会是巧合？李巧芸不相信，她以为孩子是在拗气，因为每次孩子考得差回来，老公都会对他打骂。
孩子应该在和老爸拗气。
不仅她想到了，李巧芸的老公马江也想到了。
所以马江对儿子下手更狠更重，骂起来更没有底线。
存心和我作对是么？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老子教训儿子！
李巧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样。以前他可是很听话很乖的。
她将衣袖拉直，遮盖手臂上的伤。
她原本喜欢穿白裙子的，只是结婚后就不穿了。
不是她不爱美了，而是身上的伤。
李巧芸心神不宁地朝着学校走去。放学了，她要去接孩子。
……
周阳看着李巧芸远去的身影，没有立即下手。
刚才系统提示，这个女人按照现在的轨迹下去，会在三个月内死亡，然后劣化。
由于刚死亡，所以会劣化成伪劣，这比直接劣化成劣人或劣物更恐怖。
对于劣物、劣人和伪劣，目前联盟都有明确的定义。
劣物是指无机物劣化形成有意识的类生命体。比如南冰原冰窟里那群傻不拉几的劣冰。
劣人指的是有意识的生命体劣化而来的类生命体。包括昆虫、动物、植物、人类。
或许是意识形态的影响，白星上，不管是昆虫、动物还是植物，最终劣化演变之后，很多都会成为类人，厉害的甚至表面上看着和人毫无差别。
最后是伪劣，它是指有意识的生命体死亡，劣化后由潜意识主导的类生命体。由于潜意识无法了解无法判断难以揣摩，它比表层的意识更加庞大可怕，所以一般来说，伪劣的危害性更大。
打个比方，如果说意识是海面上的冰山，那么潜意识是海面下的冰山。
更阴暗，更庞大，更难以揣测。
倘若李巧芸死去劣化，那么她就是伪劣了。
周阳没有打扰李巧芸，而是远远看着。看着对方接孩子，看着对方回到家。
现在系统的提示是越来越少了，很多信息他必须自己查找。
系统刚出现的时候，提示的信息事无巨细，妇女的原本轨迹是一清二楚展现在周阳面前，所以周阳做任务是轻松简单又快捷。
而现在，随着他能力的提升，系统提示信息越来越简单粗暴。
就比如这次，就说了李巧芸三个月内死亡，然后劣化。至于怎么死的，为何死都没有交代。
所以，周阳必须耐下性子，慢慢收集信息。有时候周阳会想，是不是系统想让他组建组织，这样调查就更加方便。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现在开家杂货铺都深怕那群追债的上门。
建立组织，别说是地下组织，天上组织都搞不好会被那群债主查出来。
关键是麻烦！
没有合适的工具人。
跟着李巧芸和她儿子进了他们家，周阳堂而皇之在他们家查找了一番。
静音、隐身、敛息、穿墙，四种异能，神不知鬼不觉。
这就是系统的优势，别人异能都是一种，最多两种。只要解析过，他就可以千变万化。
家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卧室甚至用帘布隔开一张小床的空间，小床四周有帘布拉着，应该是孩子睡的。床头还有一个旧得褪色的毛绒熊。
帘布另一边有一张大床，床上放着一张结婚照。女的是李巧芸，男的应该就是她丈夫马江。
周阳全部翻找了一遍，回到客厅。
“小满，妈妈今天给你烧你喜欢吃的红烧鱼好吗？”李巧芸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她正蹲在地上刮着一条鲫鱼鱼鳞。
“好的，妈妈。”
李巧芸的儿子叫马满，这个八岁的孩子现在在读三年级。看样子浓眉大眼，呆头呆脑，绝对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马满很自觉，没有看电视，也没有玩，而是趴在饭桌上做数学题。
他时不时皱眉头，磕着小指头计算。
他的能力很弱，计算很慢。周阳甚至发现他的理解能力也不行。但是他很用功，逮着一道列竖式都要计算三遍，答案一致，方才罢休。
这是一个很用功，很用心，甚至可以说努力到让人感动的孩子。
母亲没有问题，孩子也没有问题。
找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看了看这对母子，周阳就离开了李巧芸的家。
……
启城花园小区三幢居民楼，402房间，周阳花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马江。
此时，马江正在叠罗汉，边上还围着五个老女人拍手叫好。
看了眼污秽不堪的场面，周阳转身就走。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警卫队么，这里有人做搅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