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则新闻。
新闻的大概内容是有个姑娘轻信他人,被人给骗了,我们这个县是鄂渝陕的交界处,穷山恶水,有这种事并不奇怪。
她本来好不容易给逃出来了,结果在逃跑的路上出事了,一辆满载的货车避让不及,将她和另一个人当场压死。
新闻上打了马赛克,但那一串散落在血泊里的手链却格外醒目。
出事的地点正好是柏树垭。
看见这新闻,我整个人都吓傻了,新闻上的手链的确和这个一模一样。
我脸色变得和白纸一样难看,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冒出来,心脏都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我……我这是见鬼了吗?”我颤声问道。
“恐怕是的,你赶紧走吧,我怕这个女鬼追到这里来。”男人催促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我心里慌得不行,只好先开车离开,刚一动身,就接到了张太清的电话:“王昊,把货送到天堂殡仪馆去。”
微信有两条消息,转账和定位。
我哆哆嗦嗦的点燃一支烟,现在更加确定送我手链这姑娘不是活人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提前知道我会去天堂殡仪馆?
想起她的话,我鬼使神差的给张太清打了个电话,说:“老板,我不去殡仪馆行不行?”
“怎么了?干这行就是要胆子大,殡仪馆有什么可怕的,都是死人。”张太清问了一句。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浑身一直冒冷汗。
“王昊,你怎么了?”
“我……算了,没事,老板我先出发了。”我挂断电话,路过一片悬崖的时候,将手链狠狠扔进了悬崖下面。
既然我遇见的是女鬼,那她的话就肯定不能信。
我急急忙忙的把车开到殡仪馆,和我接头的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也不说话,很神秘。
他接过钥匙,在后面捣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才听见嘭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过来,一言不发的将钥匙还给了我,转身时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将死之人。”
我被他搞的有些发毛,开着车转身就走了。
回到住的地方,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个被撞死姑娘的事,心里像打鼓一样乱跳,妈的,真离谱。
尽管有些害怕,但由于熬了这么久的夜,我很快便睡着了。
睡了没多久,我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我一下子被惊醒过来,浑身冷汗直冒。
“谁?”我大着胆子吼了一句。
那敲门的声音瞬间停止,我随手拿起旁边的木棒,心想莫不是来小偷了,这破地方啥都没有,能偷什么?
再说哪儿有小偷主动敲门的。
敲门!
我猛然想起那个姑娘的话,心里慌得不行,她的话又应验了!
刚胡思乱想,那咚咚咚的敲门声便又响了起来,而且还变得非常急促。
我吓得浑身颤抖,直喘粗气,差点就连木棍也握不住了。
“送货的……”门外传来冰冷的三个字。
有人说话,这让我紧张的心放松了一点,同时,那咚咚咚的敲门声也停下来了。
“你放在门口,我自己来拿!”我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不行,开门。”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听见这语气,我心里顿时明白不对劲了,况且张太清也没告诉我今天有人来送货。
“开你妈的头,老子就不开,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我破口大骂,以前听人说过,脏东西就怕气势汹的人。
说不定我能把外面那东西骂走。
显然,我高估自己的气场了,听见我的骂声过后,他虽然没再说话,但那阴森森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而且伴随着有撞击木门的声音,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仿佛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我满头大汗,看这情况,他要闯进来了。
他妈的,今晚发生的所有事都被那个姑娘给说中了,我最后悔的是为什么要把那串手链给扔了!
就在我内疚自责的时候,轰的一声,门板一下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他还是毫无生气的开口:“送货的。”
我吓得六神无主,不断往房间里后退,那黑色人影已经进了门,我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已经退到了墙壁。
退无可退!
“他妈的,拼了!”我暗自下定决心,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冲出去,应该有一线生机。
尽管我浑身抖的像筛糠,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要因为害怕而分了神,只当他是个偷东西的小偷。
就在他快要靠近床铺的时候,我使出所有力气推到了柜子上的水壶,然后便不要命的往外面跑。
可我还是太低估对方了,就在我将要跑出门的瞬间,一下被他扑倒了。
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弥漫开来,熏得我只欲作呕。
但更多的却是害怕,他的双手如同两把铁钳,我下半身无法移动半分。
此刻我的心已经沉入了谷底,完犊子了,今天在劫难逃,可我到死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亦或是他背后之人是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却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完了,一个不够还来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