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推开门进去,先看看爷爷的状态,或者直接和这对姐弟提出转院的要求,即便是拿我给郎超越看病为条件,我也会答应,只要朗爷爷能安然无恙就好,准备好了做退一步的打算。
可是我被身边的郎弘毅拦住,手腕被握紧,没有碰到病房门的把手,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睿智,眼神中的光是那样坚定且迷人。
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还是落在病床上带着氧气面罩的人影身上,他现在不是不担心,而是他做出了决定,我可以看出,他是想把一切危险从这里一道拦截,叫这些心思歹毒不念亲情、恩情的人一次性直接全部斩断,即便里面可能牵扯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在所不惜的决绝。
现在的朗家,已经变得不是他一再的退让,容忍就能继续维系表面的平和,一再的装聋作哑,甚至远离躲到我家那个鸟不拉屎,和朗氏集团扯不上一毛钱关系的小山村就能假装看不到听不到的程度了。
这些被日益养刁了人心再也掩盖不住那升腾的欲望,郎弘毅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如此。
我被郎弘轻轻带着,走进了朗爷爷隔壁空置的病房中,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那对姐弟在商量什么我们几乎都能想象得到。
电话在响起的第一时间就被接听,就连在他身边的我都只能听到第一个音节,隔壁想来是根本不可能察觉的,他们的一切都已经全在郎弘毅的掌握之中。
郎弘毅这次基本上都是在听,很少说话,而对方好像完全明白郎弘毅只轻声嗯一声的意思,全程无间歇的快速对接,叫我都觉得叹为观止,能锻炼出这样中默契的程度,看来就我们两个而言后面还需要多多磨练才行。
郎弘毅发出一个定位,对方接受只回复了一个时间,我们今晚不会离开这里,地方那姐弟两个现在就开始对朗爷爷动手,防备他们的狗急跳墙,顺便也光顾了一趟护工站,那里有这边疗养之人的全部信息,我们轻易就在里面找到了郎超越的资料。
果然孟子缈既不放心朗爷爷这边,要把人放在身边随时监视,另一边更舍不得离开突发病症的儿子,也把人放在了这里。
孟子清在不多会之后,就生气的摔门离开,孟子缈倒是老实的坐在护工的位子上,一直盯着床上的朗爷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暂时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动。
我们轮流从外面相隔一道墙的窗口朝隔壁观察着,这一晚上我们都没怎么休息,白天的时间很快到来,护工进入病房,孟子缈暂时离开,方便护工给完全昏迷的老爷子换了衣裤和尿垫。
这个画面再次刺激了郎弘毅,我也能理解他的感受,朗爷爷是我多么骄傲的老人家所有人都可以想象,一辈子站在上流社会顶端,带领朗氏集团日渐繁荣,在商界也有一定的名声和地位。
这样的人必定相当珍惜自己的羽毛,不会叫任何污点沾身,可老了老了,不光被一个啃食朗家为生的蛀虫重伤至此,更是还被注射药剂,阻止清醒,过上了基本生理都不能自理的程度,朗爷爷醒来知道怕是也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这孟子缈真的是狠毒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心狠至此,猖狂如斯。
大概是早餐过后的时间,孟子缈坐在病房中正在摆弄手机,有一个人出现在疗养院中,是保养得体,很显年轻,且兼容了成熟绅士风度的朗程。
他走进来看到眼圈有点青黑的孟子缈倒是体贴被指的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在这,是不是昨天有没好好休息,这样你怎么承受得住,超越和爸这边两头跑,要记得好好吃东西,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这一脸的关怀,叫我都要认为这两夫妻真的是在一起二十多年,依旧如同当初勾搭在一起那般郎情妾意呢,其实,背后两人玩的都花花到不行
。
昨晚我们不光听到了孟子缈和她相好的一顿如胶似漆,各种在电话里就能冒出来的虎狼之词,更是听到一个爆炸性的大消息,那就是郎弘毅命格相关的事,这女人也插了一腿!
而假惺惺赶来的朗程,要是真的关心儿子、父亲,也不会现在才出现,昨晚他在哪里,真的是个叫人很想深究一下的内幕。
郎弘毅看到我一脸厌恶的样子,轻声在我耳边说道,「不好意思,当初投胎的时候没挑好父系基因,不过我保证,没遗传多少。」.br>
这话一下就叫我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询问等下应该怎么做?
他伸出食指在唇前嘘了一声,朝窗外楼下位置指过去,我好奇饿望过去,原来是有一辆救护车停在那边,车上走下来一群医护人员,推着板车朝里面而来。
后面停下的车子里面也走下一群西装革履,眼熟的年轻人。
里面就有一个是我们之前去朗爷爷院子做客,见过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一脸刚正的那名年轻人,想来就是那个被孟子缈弄走,并且不准人家再踏进京都一步的爷爷贴身之人。
「抢人啊?那你是不准备管你那个已经快成神经病的二少爷喽?」
原来郎超越发病并没有像那恩允那般,伤在肉体,之后间接的折磨中术者的生机和灵魂,他这个降头直接就是法术攻击,玩的就是叫你疯,让你狂!
现在的郎超越时刻都是一种发疯的状态,他妈接近他,他说是个女鬼,想要掐死他,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看到他妹妹,就说是个讨情债的女鬼,喊着祸害她的不是自己,找错人等等胡话……
洗澡说有人要淹死她,水里有血,有食人鱼等等……吃饭说食物都是虫子,蟑螂,总之是各种挣扎闹腾,处处都是危机,疯狂到已经根本不能接触任何人的程度。
要说这样也好办,暂时叫他自己呆着不就好了,可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大叫着床下有人伸手摸他,就是屋顶上有女人趴在那冲他笑。
现在用的就是精神焦虑,幻觉幻听的病因住进了这个疗养院。
这种状况在寻常医护眼中,就是个神经病,但是我知道,他完全就是被催动的降头影响了甚至,看到的那些都是施术者想叫他看到的恐怖画面,以此摧残他,甚至到最后掌控他,甚至是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