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伟的娘,真的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知道我们这帮人的话题她融不进来,加上棺材仔和猴傻子都是比较特别的存在,不容于普通人的世界,做好了饭菜,都没有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当真是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在我和张伟迎上去的时候只看到婶子挥手的背影,还有一句来自亲妈的叮嘱。
“三蹦子,你小子少吃点,你大舅天天说你笨就是因为吃得多,血液都跑去胃里消化不朝脑子里走的原因,记住了啊!”
我听了这话,噗嗤一下就笑出来,张伟扭捏的哼唧了半天,抱怨我在小时候给他起了一个那么难听的外号,然后还叫自己亲妈从小叫到大,也是没谁了!
“婶子还真是可爱,哈哈!”
打击张伟存在感这种事,我们做起来都是毫无压力的,再回到屋里,伍叔只朝外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妹妹的性子应该是已经回去了。
也没说什么招呼大伙上桌坐下吃饭,我注意到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棺材仔的兜帽都没摘下去,只是露出了大半边容貌的下半部分。
猴傻子抱着给他扒拉一盆的饭菜,蹲在一边的地上继续用手抓,吃得开心不已,很捧场的嘴里塞满还在夸赞饭菜好吃。
饭桌上依旧是我和伍叔吃的正常,郎弘毅和棺材仔吃得斯文,张伟活像饿了三年一样的甩开腮帮子,完全把自己老娘的叮嘱甩在脑后。
“棺材仔,看不出,你半张脸的容颜很俊俏嘛!”
我端着碗,拿着筷子,几乎把脸贴在饭桌子上,努力想从下面看到对面棺材仔面容的全部,可惜还是只看到了鼻子尖以下的位置。
但是就光这半边脸,不管皮肤还是口鼻组合和有点尖的小下巴,看上去真的很有奶油小生的气质,说漂亮都不为过。
郎弘毅属于那种棱角分明的帅,棺材仔就属于那种干净的俊。
所以是在没忍住嘴贱,夸了一句。
这句话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正在夹菜的棺材仔直接放下了筷子和碗,说了一句他吃饱了,就离开了桌子,坐到了一边的春秋椅上。
躲得我远远的,叫我再也不能窥得一眼他毡帽下面的庐山真面目。
伍叔在旁边呵呵笑了一声,“行了,别逗棺材仔了,他那张脸宝贝的勒,我都没见过全部,三蔓你就不要逗他了。”
棺材仔倒是没有接我们这个话茬,坐在椅子上用他特有平板直线的声调开口说道,“既然回来了,就抓紧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吧,人家找来已经不少时候了!”
我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好奇的看向伍叔。
伍叔也放下手里的筷子,神情有点凝重的看向我和郎弘毅,“现在村里的白事点妆上,我还能硬着头皮帮一把,可是有的事我是真的心有余力不足了,只能等你们回来,先拖着,好在不是太大的事情。”
“什么事?咱们村鬼哭谷的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完了?还是又出什么事了?”
“村西五里安平村有一家不太平,有时间你们就过去看看,具体的我也不多说,到了地方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伍叔连什么事都不说,这难道是在考我不成?
可是这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头绪不知道带什么东西合适啊?有点无奈的看向伍叔。
结果信息没问出多少,伍叔直接不客气的踢出一个麻烦给我,张伟也要一起跟着我们去,算是他入门的第一次现场学习。
这顿饭吃得果然有满满的阴谋,看到我垮下脸,全身写满抗拒的哀嚎时,郎弘毅是第一个站起身躲开我这位亲亲搭档。
下一个补刀的就是身上洋溢着欢快,提着土特产,拽着猴傻子离开的棺材仔。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认命,在伍叔玩味的眼神注视下,带着郎弘毅和张伟离开伍叔这,回自己的小窝去。
现在我们急需的就是洗个澡,好好的睡上一觉,这段时间我们和安稳睡眠的缘分太浅了,好久没能和周公来一个安安稳稳的约会了。
在我抖落头发上的水的时候,张伟这个拖油瓶的笨师弟倒是提供了点偷听来的有用消息。
“三蔓,你知道安平村那家出的什么事不?他们来找我大舅的时候我听到了!”
我手里拿着毛巾揉着自己一脑袋的短发,看到郎弘毅也一头水珠的从卫生间走回来,不紧不慢的坐到椅子上,拿出了大师姐的范。
“说吧,都听到了什么?还有干活带着你不是不行,但是你要给我听话,只要敢不听话,直接踹你回去伍叔那,挥剑五百次!”
张伟给了我一个很不服气的表情,自己也找了沙发窝进去,才把那天听到看到的事情讲给我们听。
那天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妻,但从打扮上看,和村里那些左邻右舍并没有太大的分别,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样子。
男主人不善言辞,女主人带着点泼辣外向,都和很多家庭的组成相差不远。
伍叔以前的名声,十里八村的可是都知道的,但是之前为了村里人还债,受伤破法的事,暂时也就是我们自己村知道。
村里人都很感激当初我和伍叔几个人豁出命救下村里来这些人,现在我走在村里,再也不会有小时候见到的那种有色眼神对待,猴傻子现在都不会被小孩子欺负了。
这些都是后话,专心说回出事的这家人家。
他们倒不是太严重的问题,开始只以为是生病了,后来还是邻居一位婆婆无语中一句话提醒了他们,说他们这样是不是得罪了鬼神什么的,叫找个明白人问问。
这家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伍叔这位老点妆匠。
可惜找上门才知道,伍叔现在已经看不了邪乎事了,能看的我也并没有在村子里,归期未定。
万幸的是这家人的事,并不是要命的样子,只叫回家小心对待,等候我回来再过去看看情况。
现在离他们找来的时间已经大概一个星期了,我听张伟简单的说了下情况,也放心了一些。
收拾了些简单的东西,就回屋里好好睡上一觉。
现在青天白日的,真有什么事,应该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现在不如争取时间早早休息一会。
只有这样晚上才能精神的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家里的床异常舒服,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好像又看到了爷爷,他笑吟吟的坐在客厅那把圈椅上,就像每次看到我回来时候一样,笑的那样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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