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的早上,林夕刚打算安排哨探换班,李坤就急匆匆找了过来。
“将军,有人找你。”
“是谁?”
“不知道,是十几个人,穿着黑斗篷,看不清面容,恐怕是……来者不善。”
“我去看看。”
大营外十几个身穿黑斗篷的人站在两旁,中间让出了一条路。
虽然没有看到他们的脸,但是直觉告诉林夕,这些人身份不一般。
林夕进入帐中,里面只有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看样子是在等他。
“阁下是何人?”
那人将风帽摘了下来,露出了风帽下那一张绝美的面容。
“阁下就是林夕?”林夕还没有说话,那女人却抢先开了口。
“正是。尊驾是?”
“辽国大公主——耶律观音。”
“尊驾就是大公主?失敬了。”
“我今天来,是来要人的。”
“哦?是为了小公主而来?”
“请林夕将军,释放小公主以及那二十几名辽国卫士。”说完,耶律观音拍了拍手,一个人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一打开,里面是满满的银子。
“这是赎金,一千两白银。”
“你应该是为了那十几个辽国高手来的吧。”
“当然,那是我大辽青狼院的精锐。”
“耶律延寿呢,她的死活,不会无关紧要吧。”
“你如果这么觉得,那我无话可说,就算是吧。”
“我抓到她,她就是我的,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打算放人。”
“你说什么?”
“你听清楚了。”
“我大辽几十名高手就在帐外,你可要想清楚。”
林夕丝毫不慌,甚至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椅子上,略带嘲讽地看向耶律观音。
“我营中千余名将士,你杀了我,还能走的出去么?”
耶律观音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还有,你不会以为,就凭你这些人,能杀得掉我吧。”
观音摇了摇头,笑着说:“好,我们后会有期。”
耶律观音出得帐来,发现刘峰领着几十名士兵在门口等着,把门口围了起来。
“刘峰,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们既然是来跟我好好谈的,就送他们出关吧。”
刘峰听到命令,只得让开了一条路。
林夕向观音奴说到:“后会有期。”
观音皮笑肉不笑的客气了一下,转头就沉着脸,带着人离开了。
刘峰赶紧跑了过来:“将军,怎么回事?我感觉这些人来者不善,所以就未经请示私自集结了几十名士兵在这等着,请将军恕罪。”
“无妨。”
“她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辽国青狼院的人,为首的是辽国的大公主——耶律观音。”
“什么?”
“她是想来赎走那些高手的,那些人也是青狼院的。”
“难怪他们的身手如此强大,原来是辽国的武士。”
“看起来,你们又要辛苦一下了。”
“不敢,将军请吩咐。”
“刘峰,你率一百军士,前往西北面沙门关,通知李坤,让他率一百军士,前往东面归雁山,一旦有辽人入境,即刻向我禀报!”
“是!”
“去吧。”
刘峰刚想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苦笑了一下,“将军啊,你看,这都八月十五了,我们守边境的回不去,可是也想吃点好的过个节不是?将军,你看……”
林夕哈哈一笑:“哈哈……好!只是…今天不能松懈。准你们两百人,八月十六放一天假。”
刘峰听到这个,立马笑的合不拢嘴:“谢将军!”
“我知道你们累,只是守卫边境责任重大,万不可懈怠。”
“放心吧将军!”
入夜,如水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的天地清丽明亮,一切都显得格外美好与安宁。
耶律延寿掀开帐帘,却被左右士兵的两杆长枪拦住去路。
“你要做什么?”
“我就想看看风景。”
“你不能出去。”
“我……好吧,那我就在这看。”
当四周归于平静,只有猫头鹰偶尔会咕咕的叫两声。一轮圆月高悬于空,一层清云浮于其上,如烟似雾,弥蒙在月光下。
“让她出来吧。”
“是。”两名士兵遵令拿开长枪,让延寿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来了……”
“中秋,月圆之夜,谁不想过个节啊。”
“那你想怎么过啊?”延寿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比起前几天一直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好看了多少。
“如此美景,可愿与我同赏?”林夕朝延寿淡然一笑,似乎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延寿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好像灿烂了一点。
月下,两人坐在一个小土坡上,中间依旧放着一坛酒。
“你知道么?你姐姐来过了。”
“观音?她来做什么?”
“她……她想把你赎回去。”
“你别骗我,我更相信他是为了那二十几个辽国武士。”
“你们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很好。”
“算是吧。好啦,过个节多开心,别说她啦。”
“好,不说了。哎,你们辽人,也过中秋?”
“不过,所以……才想着来宋境看看,没想到……”
林夕无奈的笑笑,“那倒是我的错了呗。”
“不不不……没有……”延寿听到这话,往另一边缩了一下,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我就那么吓人啊。”
“不……不是……”
“好了,我又不是流氓,你害怕什么,喝!”说着,林夕又给延寿倒了一碗酒。
“嗯。”延寿红着脸,仰脖一饮而尽。
林夕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对了,过节了,送你点小东西。”
“这……是什么?”延寿接过布包并没有立刻打开。
“打开看看吧。”林夕说完,延寿才好奇地伸手去解布包。
布包里是两样东西,一个白玉手镯、一个金项链。
延寿捂着嘴,似乎有些惊讶的看着林夕。
“你……你在哪里弄的啊?”
“我白天叫人去沧州买的,虽然赶不上你们宫里的华贵,但也勉强过眼吧。喜欢么?”
“嗯……嗯!喜欢……”
“喜欢就带着吧。”
得到意外之喜的延寿,在带项链的时候,延寿发现前面有个坠子。
“这个坠子……刻的是什么呀?”
“牡丹。我本来想给你买个凤凰坠子,可问了,凤凰人家不敢刻,就只能给你买了个牡丹花。”
“牡丹花?有什么含义么?”
“牡丹花嘛,就是--华美、富贵。”
“哦--那,谢谢你呀。”
“不客气。”
“你……为什么送我这个啊?”
“你不是说过么,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么?”延寿显得有点高兴。
“当然。”
“……嗯!谢谢!”延寿高兴之余,一滴泪花自眼角流出。
“哎哎……做什么,你可别哭,我可不会哄姑娘。”
“嗯嗯,没哭,这是高兴的。”延寿点点头,顺带擦去眼角的泪花。
“你要想回去,我随时放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
林夕笑了笑:“好,不回去就不回去吧。”
这时,延寿从身上拿出她的那块玉佩,下了很大决心说道:“你都有东西送我,我也没有别的东西了,我…把这个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它。”
林夕低下头,突然感觉脸颊有些热,“这……好吧,我收下,谢谢,我会保护好它的。”
“嗯……你如果不嫌难看的话,你可以带着。”
“嗯,不难看。”林夕直接就带了上去。
两人在月亮底下不知道喝了多久,聊了多久,喝到林夕又拿来的两坛酒都喝光了,延寿才醉醺醺的睡了过去。
林夕酒量要好一点,但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延寿背回帐中。自己又晕晕乎乎的回了自己的帐篷,倒头就睡。
第二天……
林夕突然从床上惊醒:“我的老天,我睡了多长时间?”
林夕出了帐篷,发现日头已经悬在头顶了。
“我的妈呀,我居然一觉睡到了中午。”
“诶呦,将军,你总算醒了!”
“刘峰?怎么了?边境出事了?”
“害,没有没有,昨天一天边境平静得很。我今天一早回来,看将军您正睡着,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安排哨探换班什么的。谁知道您一觉睡到现在。不过将军您起了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害,我没什么事,就是昨天喝的有点多,没事。”
“将军,你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喝醉过……”
林夕只是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将军,我刚刚巡视营地的时候看见那个耶律延寿了,她说是您允许她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我允许她可以出来,在营里走走的。”
“可这……为什么啊?”
“不用多问,只道是我的命令就行。”
“哈哈,将军,我好像是明白了点……该不会,您是跟她过的节吧?”
林夕点了点头,嘴角依然挂着一抹微笑。
“哎--将军,以前也没见您戴过玉佩啊?嘶……好眼熟啊……”刘峰突然眼前一亮,“这不是耶律延寿的那枚玉佩吗!”
“是,是她的。”
“噢……不问了不问了,再问您怕是就要揍我了。”
“小子,我现在就想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