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距观音收到信已过去半月有余,没有任何消息,观音也没有出门,整日待在自己屋里,几瓶粉末也被观音研究了好久,始终没发现什么名堂。
“混合,融水,燃烧,这粉末连点反应都没有,这几瓶粉末真的是毒药?”
突然,观音顿了一下,眼前一亮:“或许我一开始就想错了……”
观音把五瓶粉末各倒了一点,混在一起,然后直接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除了苦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好像真的不是毒药。
“呼……这东西不是五毒散,那就大概率是五毒散的解药,难怪我之前一直感觉这东西没什么毒性…咳咳咳……”
忽然,一只信鸽飞了进来,观音打开信纸,上面只写了五个字:
青狼院一见
没有署名,但观音很确定是林夕的笔迹。
她笑了,表情也由凝重变得轻松。
马车一到青狼院门口,观音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
“耶律兰,林夕呢?”
耶律兰指了指一扇窗边正在逗鸟玩的林夕和延寿。
“嘿,别来无恙。”
林夕看向冲进门的观音,笑了笑:“别来无恙。你一切还好么?”
“嗯,挺好的,就是担心你们。”
“哎呦,我这个便宜妹妹,姐姐是一眼都没看呐,你是担心我们,还是担心他呢?”还没等林夕说话,延寿这醋坛子又翻了。
观音也不紧不慢,不甘示弱,“哎呦,今天姐姐脖子不好,没看见妹妹,别生气了呀。”说罢还不忘伸手摸了摸延寿的头顶。
林夕、耶律兰都有些忍俊不禁,场面一度很是欢乐,大家都知道她在笑延寿是个小矮子。
延寿小脸通红,显得气鼓鼓的。
观音低下头,摸了摸延寿的小脸,“好啦,这种时候还吃醋啊。”
“哼。”延寿红着脸转到一边去,“你们说吧。”
“高昌和大理那边怎么样?”
“西北是用来给东北方输送粮食,西南则是用来炼制五毒散以控制人体。”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你们呢?”
“东南的天下盟是给东北方提供人役的,他们把人骗到天下盟,先把人关起来,再强迫他们服下五毒散后发往东北。”
“东北呢?我看到了你留下的字。”
林夕贴近观音的耳朵,嘴唇微动:“军营。”
“什么?”观音听到这里有些吃惊。
林夕又压低声音道:“我们在东京城东面四十多里的雪山中发现了一座军营。”
“多少人?”
“我们在山上,看的不太清楚,打眼一看估计就有七八百人,实际应该会更多。”
“上千人?”连观音都吸了一口凉气,“是辽军么?”
“不像,官军不会驻扎在大雪山里的。”
“是私兵?”
“上千人的私兵,魏青鸢想做什么,你明白了么。”
观音心底一惊,“她要造反?可只有几千人,她要怎么做到?”
林夕竖起两根手指,“内有策应,外有强援。两个条件她有一种,就有可能成功。”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能调军队来么?”
“……不行,宋辽随时可能再起大战,军队都要镇守边境,而且无凭无据,我也没法调兵。”
“好吧…还有,你最近要盯着耶律崇光的北院,一旦有风吹草动你要立刻知道。”
“嗯……”观音应道。
此时,延寿突然眼前一亮:“林夕,我们可以请一个人帮忙,我想他能帮我们解决那些私兵。”
“你是说--斜轸?”
“是的,官兵不行就去求府兵嘛,总有办法。”
“对,对…等会我们就去找他。”
观音打断林夕的说话:“那,我要做什么呢?”
“你…你远道回京,就先呆在家里休息休息吧,有消息我会设法通知你的。”
“我……在家休息?”
“噫,待家里可是让姐姐你享福呢,不像我……”延寿知道他们说完了,又一嘟嘴开始倒醋坛子了。
林夕轻轻捏了捏延寿的脸颊,笑道:“那…要不你俩换换,我让她陪我去?”
延寿一听就急了:“不行!你想得美你……”
“小丫头上辈子怕不是个醋缸吧。”连观音都忍不住笑了,空气中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好了好了,观音,我们两个回去了,记住,盯好北院,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嗯,你们也注意安全。”
延寿和林夕离开了,观音望着门口,有些出神。
“殿下,殿下?”耶律兰拍了一下,观音才回过神来。
“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咳咳咳……”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观音说的话。
“您的咳疾还没好?那您刚刚一直在刻意忍着?”
“害,小病而已,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公主,你是怕林夕担心你,可他真的在意你么?”
“别说了。”
“对不起公主,属下失言。”
观音捂住自己的嘴,摆摆手道:“我回去了。”
观音走后,唐韵拍拍耶律兰,“兰姐,你以前见过公主这样么?”耶律兰摇摇头。
“我看公主八成是看上那个林夕了,可这怎么可能呢?”
“你不知道,大公主曾经想杀掉林夕,结果陷进了魏青鸢古墓的陷阱里,反倒是林夕最后把她救了出来。”
唐韵会意地点点头:“这么回事啊,这林夕还真是有几分境界,不可多得的人呐。”
“行了,这些事就不是咱该想的了,老老实实干自己的吧。”
林夕和延寿向斜轸说明情况,成功拿到了率领八百府兵的南院令牌,林夕拿到令牌后立刻出城调出了这些人,一路东进,向着雪山中进发。
“林夕,你看那儿。”行至半路,延寿喊住林夕,指了指远处,那儿有几十人,大包小包的结伴同行。
“今年东京府一直下雪,附近的村镇不少都遭了殃,他们应该是流民吧。”
“咱们一路上遇到好多流民,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你要是觉得奇怪,咱们就过去看看--所有人,先停下。”
两人骑着马奔到那群流民的不远处,喊到:“老乡,你们这是要到哪去啊?”
“我们?往西走!哪有饭吃就到哪去!”
“老乡,东京府往哪走啊?”
“东京府?往东南再走几十里就到了!”
“老乡,你们是东京府附近的村民?怎么做了流民?”
“别提了,大雪把房子都压塌了,不走不行了啊。”
“老乡一路顺风,多谢了!”
两人一番问话后,又赶了回去。
“这些人应该是真的流民没错,快走吧,咱们还要赶路呢。”
“嗯。”延寿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