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布鲁特是一名小位面的学派巫师。
此刻，正控制着晶壁气泡缓慢移动，不引起周围巫师注意，缓缓靠近漩涡中心：“差一点，还差一点。”
加尔·布鲁特所在学派，只有1环级位的巫师传承，突破成为1环巫师就没有后续功法。
成为1环巫师之后，他与其他巫师一样，选择游历寻找突破2环的方法，侥幸得到一枚梦魇符文。
进入到梦魇世界第1层，得到天柱冥想法后续传承。
用了近百年时间，顺利突破成为一名2环巫师，再进入梦魇世界第2层，没有敢直接前往漩涡中心，一点一点挪动晶壁气泡，让其他巫师不敢轻举妄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用了十年时间终于接近漩涡中心。
结果不幸遇上白月女士破封，混沌虚灵暴动，十余万条2环虚灵无差别攻击。
加尔·布鲁特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后续冥想法。
十年！
十年蛰伏功亏一篑！
白月女士突破封印，放眼整个时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新闻。
因为破封而死掉的2环巫师，根本连提及都不会提及，并不是谁都能如雾香·华生那般，成为搅动世界风云的人物。
大部分人只是随着时代洪流前行，竭尽全力保障自己不被倾覆。
时代的微尘落在个体身上，就是一座搬不动的大山。
这一次，加尔·布鲁特准备趁着狩猎巫师少，前往漩涡中心获得冥想法传承。
“轰隆！”
突然，一道精神洪流从天而降。
漩涡中心出现一颗巨大的晶壁气泡，如同注水的气球快速膨胀。
刹那间，所有冥想法呈现的奇景被包裹在内，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扩散。
加尔·布鲁特咬牙启齿，暗骂一声：“该死！！又发生了什么？我马上就能得到后续功法啊！”
晶壁膨胀不断逼近。
眼见就要将自己的晶壁气泡囊括。
加尔·布鲁特只能控制控制晶壁气泡远离。
直到巨大晶壁气泡停止扩张，才停下来仰望着巨大的晶壁。
“冥想法！差一点，就差一点。”
加尔·布鲁特怒目圆睁，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距离冥想法只有一墙之隔，内心很想直接穿过巨大晶壁气泡，成败在此一举，不让这十几年殚精竭虑的蛰伏白费。
但作为一名谨慎且理智的巫师，不该被情绪所左右，还是果断选择转身就跑。
“嗡！！”
加尔·布鲁特正控制晶壁气泡后撤。
突然，死寂的梦魇虚空，一双猩红色细长蛇眸浮现。
瞬间脸色大变，惊呼：“虚灵！！真是倒霉，没有得到冥想法，居然还被这难缠的家伙盯上。”
蛇形虚灵，本身实力处于2环级位上限。
不仅拥有一名、或多名巫师的记忆，并且在梦魇世界中还有躯体，可以利用2环超凡躯体的天赋巫术狩猎。
得天独厚，连停滞2环级位多年的老巫师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他这样刚突破二环的青年巫师。
“逃！！”
加尔·布鲁特没有丝毫犹豫。
连忙调转晶壁气泡方向，以最快的速度朝左侧方向逃窜。
然而，还没有跑出多远的距离，就绝望的停留在原地。
“咝咝咝……”
梦魇虚空，又出现了六条2环蛇形虚灵。
吞吐着墨色分叉的蛇信，散发出一股摄人的威势，正围猎5颗巫师晶壁气泡，同时彻底封死了加尔·布鲁特逃跑的道路。
绝望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巨大晶壁气泡是什么？”
“突然冒出这么多虚灵？以前几年都碰不到一只，而且根本不会协同狩猎？”
“咔咔……”
加尔·布鲁特眼睁睁看着，
五颗巫师晶壁气泡，从他身旁掠过，径直撞击在巨大晶壁墙上。
然而，预料之中，晶壁撞击破碎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五颗晶壁气泡竟然如同撞入沼泽，彻底融入到巨大晶壁气泡之中。
“咝咝……”
七双猩红色蛇瞳，同时盯着仅剩的加尔·布洛特。
朝巨大晶壁气泡方向，扭动两下脑袋示意。
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么成为猎物被分食，要么也撞进晶壁气泡空间。
“逃，根本跳不掉，从一开始就没得选！”
加尔·布鲁特深吸一口气，控制着晶壁气泡撞向晶壁墙，紧咬牙关：“死就死吧！”
“……”
同样的场景，梦魇空间第二层随处可见。
九百条2环虚灵协同合作，如同驱逐鱼群的鸬鹚，不断将巫师晶壁气泡融入到晶壁空间。
梦魇世界，2层，吉星·露琪亚为了突破封印，释放出混沌虚灵收割一批2环巫师，又有一批巫师因为恐惧不敢上线。
导致晶壁气泡分布相对稀疏，但数量最起码也有十万，只需要挖掘出十分之一大脑算力，就足够推演功法之用。
“……”
“嗡……”
加尔·布鲁特眼前一白，感觉晶壁气泡正在消融。
紧接着，身体如同穿过一层温润的水幕，就降临到一座陌生复古的城市。
喃呢一声：“这是哪儿？”
加尔·布鲁特睁开眼睛，发现脚下是一副泛着微光奇异八角的图案，周围一栋栋灰白色建筑矗立，石板铺贴平整的道路。
看上去，就是一座很正常的城市，但这里可是梦魇世界，巫师猎场，怎么可能会有正常的东西？
“这是……”
抬头的一瞬间。
加尔·布鲁特视线定格，发现城市中心的奇景，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冥想法后续。
刚找到天柱冥想法对应奇景，一名笼罩黑袍的男子突然出现。
开口道：“欢迎来到巫师庇护所——梦魇之城！！这里是E字第二区，我是本区的管事阿波罗·2号。”
加尔·布鲁特猛然惊醒，打量着近在咫尺的黑袍人。
虽然外观是一名白发人类老者，但双眼是细长的猩红蛇眸，散发虚灵近似的气息。
警惕后退两步，问道：“巫师庇护所什么意思？”
“顾名思义，就是在这片晶壁空间，无论虚灵、还是巫师，都不能进行狩猎，你可以安心参悟冥想法奇景。”
阿波罗·2号指向街道一排排俨然的房屋，开口道：“你可以将晶壁气泡，融入任意一栋无主的建筑，作为你的实验专属空间，专属空间能够完成复刻晶壁气泡功能。”
“如果伱离开巫师庇护所，那么专属空间也会再次形成晶壁气泡，出入自由。”
“咕！”
加尔·布鲁特咽了一口唾沫。
作为一名刚突破2环级位的巫师，在梦魇空间最缺的就是安全感。
为了得到2环至3环的后续冥想法，殚精竭虑蛰伏十几年，还失败了！
此刻，不仅有安全的庇护所，后续功法就摆在面前，怎么能不心动？
不过作为一名巫师，等价交换的理念深入骨髓，顿了顿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份2环级位的巫术，或者等价的知识，就能获得庇护所10天安全使用时限。”
阿波罗·2号微笑和蔼，分叉的黑色舌头舔了舔嘴唇：“逾期不付也完全不要紧，你会和另一位逾期的巫师，进行一场晶壁气泡碰撞的生死斗，获胜方能够获得20天安全使用时限。”
知识！
生命！
加尔·布鲁特并不觉得代价惨重。
无序的梦魇世界，就算进行一场生死斗，也换不来10天的绝对安全时间。
顿了顿说道：“我用一门2环巫术：雷电之影，换取庇护所10天安全时限！”
阿波罗·2号摇了摇头：“很遗憾！这门巫术庇护所已经掌握，并不能换取安全时限。”
“每个区域都有一块红色水晶，你可以查看你提供的知识，和庇护所掌握的知识，有没有重复，重复率是多少，是否能够兑换安全时限。”
一千八百条2环虚灵，2环级位常见巫术已经尽数掌握，所有知识汇聚形成一块巨大水晶，然后炼制小水晶共享信息。
拥有主宰权限的梦魇世界2层，完全能够模拟出互联网的作用，甚至更高效，更智能。
“不行吗？”
加尔·布鲁特叹一口气，望了一眼宏伟的天柱奇景。
脑海中，并没有其他2环级位的知识，逾期，作为一名刚突破2环的巫师，简直和找死没有区别。
无比遗憾道：“我就只有这一门2环巫术，看来只能……离开巫师庇护所了！”
闻言，阿波罗·2号蛇瞳瞬间变得犹如针芒，连忙摇头打断：“大可不必！”
“我主仁慈！考虑到你这种刚突破2环级位，没有知识底蕴的情况，为所有初次降临庇护所的巫师，提供30天无息贷款。”
“并且，还提供两个获取2环知识的途径。”
“请问你对符文构建，人体实验哪一个比较感兴趣？”
欠账！
尤其是欠下危及到生命的账，才是人最有奋斗欲望的时候。
阿波罗·2号打量着目标呵护，说话声音都变得洪亮了几分。
至于如此积极的原因，自然是殷明定下的要求。
殷明虽然从来不会参与人员管理。
但有要求从来不低，虚灵管理不仅划分区域，而且还是要看KPI。
干的好，有信仰结晶作为奖励，干不好，可能会会饿死，并且是真正意义上的饿死。
“……”
加尔·布鲁特歪着脑袋，疑惑道：“什么意思？”
阿波罗·2号开口解释道：
“就是你将符文拆解术式详解，或者根据既有术式，构建出新的符文。”
“或者发现人体没有奥秘，提出人体能够改造的方向。”
“这些知识没有级位限制，只要查重低于10%，就能作为知识兑换安全时限。”
“并且作为新手福利，我主还免费提供一本《符文解构三天入门》，一本《人体不得不说的奥秘》，作为参考研究方向。”
“……”
半个时辰之后！
加尔·布鲁特成功欠下30天无息贷款。
带着两本比砖头还要厚的书，行走在E字第二号街区，感觉脑袋都有些发蒙。
想不通，好好的梦魇世界，巫师猎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画风迥异？
不过对于他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事，能够明目张胆的观摩功法。
至于贷款？
有了2环突破至3环的功法。
顶多不进入梦魇世界就是，等成为3环巫师，就直接进入梦魇世界第三层了！
“巫师庇护所之主，真是仁慈啊！！”
“不仅免费送我冥想法，还额外赠送了两份知识。”
加尔·布鲁特露出一抹微笑，学着阿波罗·2号的模样称颂一声。
快步跑到这座城市的最中心，来到天柱奇景下方，记载着3环精神符文的石碑面前。
只见迷雾遮掩，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消耗10天安全时限成功解锁！！
10天！！
加尔·布鲁特略微迟疑。
就果断选择解锁，毕竟贷款有30天安全时限，消耗10天根本不会逾期。
“消耗！”
刹那间。
笼罩石碑的迷雾开始消散。
浮现出一枚完整的2环精神力符文。
文字再次发生变化：消耗20天安全时限成功解锁！！
“就十分之一？”
加尔·布鲁特笑容瞬间消失。
怒目圆睁，身体忍不住颤抖：“而且还是我已经掌握的部分，这这……这未免也太坑了！”
石碑显现出的精神符文。
是构成3环精神力符文的十分之一，并且还是2环级位所对应的那一部分。
加尔·布鲁特盯着石碑，无可奈何，下一部分需要20天安全时限，根本不敢使用，否则就要逾期被迫进行生死斗了！
“……”
很快！
又有一名巫师朝天柱之下的精神符文石碑走来。
加尔·布鲁特连忙平复心绪，努力露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既然自己上当，那就不能只有自己上当。
“消耗！！”
褐发中年巫师，根本看不到加尔已经解封的石碑。
挥了挥手，也消耗10天安全时限解封石碑。
然后，露出和加尔·布鲁特一分钟前的同款表情。
加尔·布鲁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褐发中年巫师看到又有新人前来，也瞬间平复了情绪，古井无波，一切尽在不言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