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夏洛洛没有丝毫脸红的站起身,还给我和赵卿看了看她背后的麒麟溢血。
刚才凸起来的青筋还没有消散,都在背后割出来的那麒麟的鳞片下。我退后两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甩甩手,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青筋好似给麒麟上了色,被我用刀片割出来的红色疤痕连接鳞片,好像鳞片之间有鲜血溢出。
最惹人注意的是,那一双红艳的眼睛的,好像无时无刻在注视你一样。
这麒麟溢血,算是成了。夏洛洛穿好衣服,没有遮拦,上身的风景一览无余,不过我现在就跟脱力了一样,没有半点性趣。
这就成了?好像这所谓的三四不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除了开眼请神的时候,有一点渗人,其他的,还没有给我自己画肉符时候艰难。
赵卿这时候也恢复过来,在我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夏先生是北贵人吧?对于赵家老宅了解多少。”我揉着有些酸胀的手腕,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赵卿。
“你要是真想动赵家老宅,就是把它茅厕位置都了解清楚,都没用,都是一个死字。”赵卿用手搓着下巴没有说话,刚才从他身上掉下去的虫子,又慢慢的开始蠕动。
最后各色的虫子汇聚成一条五彩斑斓的细线,顺着赵卿的裤脚又爬到了他身上。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过没有给赵卿和夏洛洛倒。赵卿看着我的动作嘿嘿一笑。
明白了我的意思:“洛洛,我们走,从赵家老宅出来再来拜访夏先生,哦!对了,你身上我没下蛊。”我挥挥手,示意他们快滚。
夏洛洛对我妩媚一笑,赵卿拉开卷轴门,一闪身钻了出去。太久没有看到这么强的光,我眼睛被刺得流泪。
夏洛洛对我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也同样跟着赵卿出了我的纹身店。我端着茶水的手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寒冷。
好久没有回过神来。夏洛洛没有影子。刚才出去那一瞬,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影子。
我灌了一口茶水,颤抖着掏出手机,找到唐书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许久,没有人接。
我气急败坏的说了一个草。随后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次电话没有响多久,话筒里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喂,小猎吗?”我舌头都有些打结了,结结巴巴的问道:“拐叔,咱们偏七行里,有没有什么活做完后会让人影子消失掉。”这个电话是老拐的,和我同属偏七行,不是画肉符,他是个扎纸匠。
但是他入行五十多年,见识肯定比我广。老拐沉默了许久,轻轻咳嗽了几声:“你先到我这里来,唐书今早死了。”啪嗒!
我手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死了……了?我看过唐书的面相,唐书属于那种祸害遗千年的货色,不可能这么早死的。
最重要的是,他死了,答应我的消息,还没给我啊!我费力的滚动一下喉结。
立马把已经断了三根青蜡的盒子收好,里面除了七根青蜡,还有一套工具。
跑着上楼将挂在墙上我的画像取了下来,那块黑色的四方泥土,带上这三样东西。
我逃荒般的上了我的车,向老拐哪里奔去。我知道,我这次肯定玩脱了。
唐书的死跟赵卿有没有关我不知道,但是他的面相绝对不会死这么早。
夏洛洛出门那一刻,没有影子的身形,也在我心中挥之不去。再加上他们要去动赵家老宅,更让我恐惧几分。
赵家老宅,只要是在北贵混偏七行的,都知道这么个地方。就算不知道祖师爷的规矩,也不会不知道这么个地方。
据说是几十年前,民国时期,一位姓赵的奇人居住的地方。说是大院,但其实就他一个人。
或者说整个大院只有他一个活人。那个姓赵的奇人,压得当时整个北贵的偏七行喘不过气来。
他扎的纸人可以有血有肉,文身开眼请神可以让纸人有说有笑,纳的鞋放纸人身上就可以让他们如同常人一样行走。
至于其他养蛊堪舆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赵家老宅的位置就是他选的,风水地理位置绝佳。
我对赵家老宅那个奇人的了解,仅限于当年教我文身那个男人跟我说的这些。
他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进了赵家老宅还活着出来的人。那个奇人在偏七行的每一行当上都有极深的研究,所以前些年,没少有偏七行的人打它的注意。
从里面弄出一两件东西出来,哪怕不是自己这一行当的,和别人交换东西也是个能坐地起价的玩意。
但是!不说进入到赵家老宅,就是跟赵家老宅沾染上半点关系的,最后都死得不明不白。
渐渐地,赵家老宅,已经成了我们北贵一片,偏七行里的禁忌,连提起都已经不再敢有人提起。
所以唐书知道赵卿要去动赵家老宅之后,才会那般气急败坏。我进入偏七行的时间不长,所以对赵家老宅了解不多,所以也就没有那么恐惧。
更何况,我亲眼看着一个男人从赵家老宅里面走了出来,还与那个男人一起生活了四年。
但是唐书他这种在偏七行混迹这么多年的老油条,比我更加清楚赵家老宅的邪气。
偏七行中,多少自以为不可一世的家伙,都折戟沉沙在赵家老宅。那地方估计都够我这一辈偏七行的人去认祖归宗了,死的都是每一行的祖师级别人物。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驾驶着车子向老拐的地方行去。唐书已经出事了,下一个应该就是我了。
赵家老宅要是真有传闻中的那么邪气,估计就凭我自己,怕是难逃一死。
去老拐家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但是这次有点古怪。我手机上显示现在才下午一点,天色却暗沉得吓人,跟到了夜晚一样。
车子前面挡风玻璃上好像有什么白色的东西落下。我放慢速度,打开雨刷器来回扫了两下。
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暗自说了一个草。这是一片纸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过来的。
肩膀突然一沉,一双青紫色,不像活人的手搭上了我两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