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几人离开,覃均这才反应过来,当即说道:“巧儿,你刚才是作何啊,那可是西海的商人,个个了不得啊,你快随我过去道歉,不然麻烦可大了!”
覃均仿佛根本不把旁边的乾丰放在眼里,说着就要带覃巧儿去道歉。
见自己的老丈人如此,乾丰眉头一皱说道:“老丈人,巧儿刚才险些被非礼,你还要带着巧儿去道歉,你不怕让巧儿羊入虎口?”
覃均看着乾丰,满脸的厌恶道:“别叫的这么亲,你今日来此不就是想将巧儿退婚要钱吗?满口的仁义道德,你乾家也不是什么好鸟!”
乾丰恍然,原来这覃均以为覃巧儿被赶回来了。
“别以为你乾家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这彩礼的银子我现在是还不了你的!”
覃均越说越激动,俨然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
乾丰摆摆手说道:“老丈人,你误会了,巧儿是我的女人,怎么会退婚呢?”
覃均一肚子辱骂乾丰的说辞顿时被这句话给噎在了嗓子眼里。
“这?你这是?”
根据漳县的习俗,嫁女半年是不能回娘家的,覃均目光呆滞,依然不知如何是好。
覃巧儿见状赶紧解释道:“娘,夫君带我来此是给咱们覃家解决麻烦的。”
“解决麻烦?可是有银两相助?”
“没有,分毫没有。”
乾丰摇摇头。
覃均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叹了口气道:“没有银钱就维持不了这制衣坊的运作,你来此总不可能是来将制衣坊的布匹卖掉吧?”
“也未尝不可。”
乾丰语出惊人,淡淡说道:“老丈人可否让我瞧瞧咱们这制衣坊的布匹质量到底如何?”
伴随着覃均诧异的目光,覃巧儿陪话道:“爹,你就让夫君看一下吧,说不定他有乾财主的法子能让制衣坊渡过难关呢。”
一听乾财主三个大字,覃均激动起来,乾有才的本事在漳县很大,如果是他的法子说不定能将制衣坊盘活!
当即,覃均就带着乾丰走进了制衣坊的后院。
院子里,放眼望去四周挂满了四五种颜色的布料,都是染色后在晾晒的成品。
再往前走去,院子内的隔间里有数名妇女正在用织布机制作丝绸麻布,在她们身后还有堆积如山的丝绸布匹。
转完一圈,覃均急不可耐的问道:“乾女婿这些布匹可有办法销售出去?”
“有一些想法可以试试。”
乾丰微微点头,刚才走过一圈之后,他就看出了这制衣坊的很多问题来。
“不过,我还需要看一眼来自西海的布料。”
覃均赶紧叫人从外面带来一匹丝绸。
乾丰一上手,就看出这布匹的质量略低于覃均的制衣坊的布料,又询问了价格后,乾丰神色凝重了几分。
制衣坊同等质量的一匹布的价格是50两白银,可是西海商人的布却只需要30两,甚至多买还能降到25两多一点,这等价格令人咂舌,难怪能挤压当地的丝绸买卖。
“老丈人,你可联合过咱们漳县的商人一起买下他这些丝绸吗?”
乾丰眨了眨眼问道。
“有过,但他们的丝绸根本买不完!”
覃均叹气,他也跟其他本地商行合作买下这西海商人的货物,但刚买下两船布匹,不过几日,这西海的商人就又带来了五船丝绸,让漳县的丝绸商人双腿发软!
“既然买不完,那就跟他们打价格战。”
乾丰想了一下说道。
“打价格战?你不是想让我一匹布卖20纹银吧?”覃均听到乾丰的话,当即就否决道。
“打不起,这群西海来的商人个个财大气粗,我这小作坊根本不可能对抗得了。”
对乾丰的提议,覃均很是失望,本以为乾丰是带着乾财主的法子来的,结果最后还是一个无用的提议。
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爹,你先别急,听夫君讲一下吧。”
覃巧儿虽然听到乾丰的提议也有些感觉荒谬,但是她感觉乾丰应该是有说法的,毕竟现在的乾丰给他的感觉十分自信。
乾丰见状不紧不慢的说道:“老丈人,我说的这个价格战不是让你亏本卖,而是让你加大产出,减少成本后盈利销售。”
“减少成本?怎么减少,我这一匹布利润已经不足1成,一匹布的利润连2两都不到,甚至现在我都打算亏本卖了。”
制衣坊是不可能停下来的,一旦停下来,他的两家蚕丝店也会遭到波及,而后他辛苦大半辈子的产业就要付之一炬。
对覃均来说,眼下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将自己的制衣坊转让给西海商人郑贺,再寻商机他日翻身。
“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是最好的办法。”
乾丰无视覃均的不解,指了指后院的纺织机和女工说道:“只要将纺织机的效率提上来就能减少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