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冤枉了她,虽然八成就是她的所作所为,还是好好问了一句,可她连舌头都没有,这没有神志的状态,明显不能回应我的话。
没有等到回音,却等到了朝我突来的乌黑鬼爪,各个指甲上都是污泥和血渍,指甲朝上翘起来带着肉丝,现在却因为已经成了鬼魅而变得极长,带着卷曲朝我抓过来。
内里乾坤朝旁边横扫,挡过了她那双鬼爪子,我抬起一脚对着她的肚子位置踹了出去,女鬼没想到我能真的踹到她的魂体。
原本被我手上的棍子揍了,只以为是这东西不寻常,但是现在我不光能清楚看到她的所有动作,更是能抬脚把她踹飞,足以说明我根本不是寻常人。
报仇的想法直接放弃,转身就想朝着房间窗户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那边对着的是隔壁不远的商户房屋,我因为不喜欢空调的风,睡觉时候把窗子打开,山风清凉比空调舒服多了。
看来她依旧是从窗口进来的,现在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抓着散阴符就冲了上去,散阴符虽然对鬼物的伤害没有驱邪破秽的符咒那么大,但这个就跟扎在轮胎上的气门芯是一个效果的,就是把鬼物体内的阴气通过一个界点释放出来。
没有了阴气支持的鬼物就会和漏气的皮球,没了油的汽车那样,直接趴窝失去了伤害能力。
女鬼想回身再给我一个突然袭击,但是我的动作快,手更快,已经欺身到她跟前,伸手就把符纸贴在了人家裙子下面若隐若现的胸口上。
顺带还没忘记把她朝里面拽了一把,远离窗口,我可不想到外面的街上,甚至山上追击幽魂去。
女鬼甩在了倒塌的竹床残骸上,刚才一副凶恶的气焰已经消失,现在看上去我就是欺负柔弱少女的恶霸,我看着她后退的走到门口位置,打开了房门,拨出去一个电话,给郎弘毅,叫他叫上其他人过来这边参观一下。
我们的这个小旅游注定不平静,这女鬼既然出现,也都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不能撒手不管,何况我真做不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事,最好还是决定天亮之后暂停游玩,打听下那一对小情侣到了哪个医院,过去看看情况,能帮就帮一把。
郎弘毅接了电话,很快就出现在我的门前,还能顺便在过来的时候把其他人都给敲了起来。
这一晚上折腾了两次,连和枕头最亲的张伟都没了睡意,「咋了,这又出啥事了?」
我在屋里看着他们晃晃荡荡走过来,无奈一笑,「开眼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说这美女咋上我这来了,不是应该找你去的吗?」
听说有美女,即便需要开眼,张伟依旧不含糊,知道我能这么悠闲的站在门口等着,就是八成已经被制服了,快速开眼走进了屋,准备第一个一睹另一个世界美女的风采。
可惜在其他人才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冲了出来,嘴里还在嘟囔,「三蔓,你又坑我,这是美女啊?这是一眼就要命的美女,吓死爷爷了,这啥模样啊!」
郎弘毅根本不用开眼的动作,已经看清楚那位一脸委屈,嘴巴黑洞洞的模样,身上裙子看上去还挺时尚,可配上她现在狰狞的样子还有那双全白的眼珠子,真的难以和美这个字扯上关系。
庄果也是一脸不太能接受的转过头,「师姐,你这睡得好好咋还多了一位房客?」
闫叔见多识广,虽然这不是他的专长,却也能叫出来这女鬼的具体分类属性,「这是艳鬼,刚才隔壁那男孩子就是他的手笔,是不是三蔓?」
「应该就是她了,艳鬼一般情况都会找男人,之所以找到我这,应该就是记恨我进了隔壁,破坏了她吸取精气的原因,过来报复的。」
郎弘毅倒是心细,想到了被拉走的
那个小伙子,「那人被吸了精气,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必须有事呗,精气跟运势、财气还有健康紧密相连,被艳鬼取了精气当场暴毙成为干尸的都有可能,这也是他运气好,那女孩刨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我,及时救下他才留了一命,但是以后见鬼几乎就是家常便饭,破财、倒霉都可以刷新记录,没有大机缘别想恢复了。」
「那这个……」
郎弘毅朝竹床废墟上一指,现在那红衣艳鬼已经奄奄一息,动弹一下都不可能,睁着眼睛大张着黑洞洞的嘴,和喘不上气的鱼一般倒在那边。
「我就是做不下决定,找你们过来商量一下,这艳鬼看起来也是遭逢了意外,咱们问问怎么回事,把她超度了就算了,不过她身上有业障,沾过人命,想进地府恐怕会受罚。」
有的亡灵在死去之后,就会被恨意和怨气遮蔽神志,一心只想着报复,之后就会像是饥饿的动物那样到处寻找可以吃的东西,或者是叫她舒服的地方。
少一部分才会像鬼公主和黄将军那样,还保有生前意识,和人一样正常思考。
庄果建议到,「咱们找老板他们问问吧,这毕竟也是条人命,看衣着时间也并不是很长,他们应该知道。」
我走上前把那张还在帮女鬼泄气的散阴符揭了下来,在整下去这女鬼就直接魂飞魄散了,不揭不成了,这女鬼一直保持着摔倒的姿势,最后在我揭开之后彻底倒下。
身影变得虚幻,小腿以下的位置更是已经消失,真的成了没有脚的飘飘,身体开始升腾,眼看就要飘上天花板,穿透房顶而去。
我赶忙用空白的黄符纸收魂,直接把女艳鬼收进了符纸里面圈起来放在背包里。
张伟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小声回来报信,「不用等天亮了,刚才咱们的动静早就把那两口子吵醒了,刚才我都看到他们门缝里面露出来的灯光了。」
「那就别客气了,上去敲门吧,之前有人出事,我想他们现在有点良心也睡不着。」
张伟绝对在做缺德事上完全听我号令,一句怨言都不带有的,上去砰砰就是两下子,「都起来了就出来吧,我们有点事正好问你们。」
屋里最先传来的是老板娘的咳嗽声,房门拉开,那位老板走在前面,出来的第一眼依旧奉献给了出事的那间房间虚掩的房门,眼神中带着畏惧。
不等我们开口就开始辩解,「他们出事真的是意外,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你们先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而他走在后面出来的妻子倒并没有像他这样,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咳咳……不是我们这不干净……咳咳,是这周围经常有……有这样的事情,你们别为难我男人。」